“可大哥,你……”
見兩個弟弟還想說什麼,席永揮了揮手,聲音衰弱地道:“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已經傷著根本,恐怕難以天年了。既然定要有一個犧牲,那就由我這個不中用的哥哥頂上。”
“大哥”兩鳥哀哀的叫道。
“這不是我們席家的私事,也是事關整個鳳凰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多年以前,我們席家的先祖犧牲了自己換來我們的安定。如今也到了我為後代犧牲的時候了。”
……
接下來的話,寧夏都聽不下去了。她的腦海裡在迴盪“犧牲”“獻祭”“死”這樣的字眼,整隻鳥陷入了極度混亂中,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
屋裡的鳥仍然吵得不可開交,沒有鳥關注到門外,不,或者是有鳥注意到了卻沒作聲。
寧夏沒有注意到當她離開的時候,二叔皺眉看了眼門的方向。
她一直都知道那件事。當結界破損的時候,就是需要再度注入神血的時候。
作為初代結界建立者的後裔,他們都是重構結界預備役。寧夏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噩耗,她失而復得的父親將再度走向死亡,這一次無可挽回。
她從來都是自私的傢伙,有那麼一瞬,真的,她多麼希望二叔和三叔能夠阻止自己的父親。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倔。這也是最有利的處理方法。
以殘身換取族人的生機,很划算,不是麼?
但寧夏不願意啊。那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她的父親要死了,為了鳳凰族。
為什麼?憑什麼?
誰能……救救我的……父親?
……
寧夏狠狠地擦掉眼淚,眼神堅定,心下有了決定。
輕輕推開院門,她的母親和弟弟正驚訝地看著她,驚喜又不敢置信。
“我的兒啊,你……”阿秀顫抖著撫上寧夏火紅色的羽毛,看上去,比從前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要耀眼,像夢一般。這一刻,她想了好多年。
寧夏輕輕地回抱自己的母親:“嗯。我已經不是白子了。我能保護你們了。”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我的家人,以生命為代價。
三天後
席永離開了席家,在族人的祝願中,趕赴這一生中最後一場盛宴。
他將步上先烈的後塵,以自身為盾化作鳳凰族的屏障,保護這片空間,他們的家,他的家。
那天,席家的二兒子抱著對方在席家大門前失聲痛哭,嘴裡一直在叨唸著“對不起”。
他唯一的女兒傷心過度早就昏了過去,甚至沒能出現在送別的現場。
席夏的房間裡,靜默無聲,床上的青年禁閉的雙眼緩緩落下一滴淚來。
鳳凰歷九兆七千三百一十二萬零八年,席家嫡女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