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服務員來上菜,談話中斷,但是很快一然就說:“但願你不要和她有什麼其他發展,不是說我們分開了,我還要干涉你的事,但那個人不適合你,我……我不想看見你被一個自私又極具控制慾的女人控制後半生。”
蔣誠目光深深地看著一然:“你還會關心我,我很高興。”
一然道:“上海就這麼大,轉來轉去總會相見,我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上次我說不要再見面,當時剛剛被你媽打了一耳光,我也打了你一巴掌,我肯定說不出好聽的話是不是?結果一轉眼,我先約你了。”
蔣誠不以為意:“我怎麼會計較,你願意見我,我才高興。”
一然卻道:“還有就是,要是下次我們再遇見,不管我身邊是什麼人,或是一個人,你叫我然然的時候,如果我不能及時反應,希望你不要誤會是我反感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應會慢半拍。”
蔣誠心頭一緊:“我以後不能這麼叫你嗎?”
一然搖頭:“當然不是,就是,我可能會需要時間來反應,可我怕你會誤會。昨天是因為程琳斐,我才頭也不回地走了,下一次,我可能僅僅是慢半拍。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討厭你,大概是會覺得,好像還是從前那樣。”
蔣誠的心好酸:“然然,我們真的不可能了是嗎?”
一然點頭:“我現在很幸福,然後我就很自私地想你也幸福,看見你和程琳斐同進同出,我就特別擔心,明明不該我管不該我操心的,結果我還特地來找你當面說這些事。”
兩人靜了片刻,蔣誠給一然夾了菜,問道:“你來見我,白紀川知道嗎?”
一然說:“他知道,事實上銀河酒會那天,他就問我要不要找你談談,你和程琳斐一起出現,我當時心裡就特別難過。後來在視窗看見你一個人打車,我竟然沒忍住就哭了。”
蔣誠怔怔地看著一然,原來她心裡,還是惦記著自己的。
“白紀川就問我,要不要找你談一談。”一然現在,已經能很坦然了,微笑著說,“我想,不跟你說清楚,我一直會為你擔心,就當是我自私吧,非要找你說清楚,我才能安心。”
蔣誠輕嘆:“他這麼大度,我沒想到,是他有自信吧。”
一然吃東西,她就不必去誇讚白紀川了,沒意思。
而蔣誠繼續說:“你放心,我知道程琳斐是什麼樣的人,和她一直有接觸,一是為了公司的事,再有她之前跟蹤韓可欣和你,我擔心她會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僅此而已。”
“謝謝你,我想她是衝著可欣去的,你不要為我擔心。”一然說,“我現在很好,如果我有需要,我會找你的。”
蔣誠的心,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痛,許是時間長了,終究會淡化內心的悲傷,又或者是看見一然氣色紅潤、神采飛揚,她過得好,自己本該安心,而不是嫉妒和怨恨。
“要是白紀川對你不好,要告訴我,我給你出頭,就算往後我們沒有關係了,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蔣誠說,“白紀川也好,或是其他的人也好,不想說什麼我們往後是朋友的話,但你記得這個世上,還有我願意全心全意為你。”
一然搖頭,笑得那麼灑脫:“要是我跟你說不會的,你信不信?”
“白紀川不會欺負你?”蔣誠有些不服氣。
“我是說你將來一輩子,都願意全心全意為我,這不可能的。”一然的笑容,那麼幸福,她說,“等有一天啊,有另一個女人真正出現在你生命裡,把你心裡的傷治癒了,讓你重新有勇氣去愛一個人,到時候我對你來說,就沒那麼重要了。我也要有自知之明呀,怎麼好跑去破壞你的好事。”
蔣誠嗔道:“所以,你現在就是這樣,因為和白紀川在一起而深有體會?”
一然眼眉彎彎,彷彿找到了從前和他在一起的自在感,但又略微有些不同,總之今天,她很輕鬆。
她笑眯眯地說:“也許吧,反正你肯定不會喜歡白紀川,怎麼說你也不會高興的。不過我不著急,一定會有那麼一個姑娘,讓你喜歡,也讓你媽媽喜歡。”
蔣誠莫名地,也覺得輕鬆了,放開了心胸,說的話也隨便起來,說道:“我媽的脾氣,怕是改不了的,已經好了傷疤忘了疼,開始為我找物件了。她也不想想,她這個樣子,誰受得了她,我暫時不想把自己圈進婚姻裡,我也想自在一段時間。”
一然說:“沒了我,少了個包袱對吧?”
蔣誠嗔怪:“胡說,這麼講對我公平嗎?”
桌上的氣氛,變得不一樣了,上一次兩個人還是苦大仇深的,可今天,彷彿像從前還是夫妻時那樣的感覺,但明顯又是不一樣的,一然深以為意,蔣誠也很明白。
程琳斐的事,自己的事,以及關心了一下蔣誠的健康,再之後聊的,就五花八門,一餐飯吃完,一然毫不掩飾地說:“白紀川會來接我,你是先走呢,還是等他來。”
不過這句話才說完,白紀川就出現了。
重複了上一次的場景,可就連他都感覺到氣氛的不同,一然臉上是釋懷又輕鬆的笑容,就連蔣誠,也不是上次那樣僵硬的不理人的滿腔怨恨。
他很隨和地打了招呼,白紀川竟然恍惚覺得,好像從前他們還是夫妻時的光景。三個人一起去停車場,分別時,一然坐到白紀川身邊,他覺得有些不真實,看著蔣誠的車開走,轉身看向一然,他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他竟然會在這一刻,覺得好像只是經歷了一場美夢,害怕夢醒了,一然就不見了。
“看什麼啦?”一然瞪著他,“你、你不許吃醋的,是你同意,我才約他的。”
白紀川說:“那現在,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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