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出來朝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幽幽地說:“大哥你眼瞎嗎?不嫁給你我戴這個玩意幹嘛?戴著好看呢?”
張明朗沒接話,神經兮兮地拉著我就跟旋風似的,直接往‘門’外面奔,一邊奔還一邊說:“同意不就得了,等下我去超市挑禮品的時候,你給家裡打個電話。也不用準備什麼,反正我又不挑剔。”
他說完,又掏出給林啟程打電話說:“老林,我有事得回老家一趟,這幾天公司的事,給看著,有急事電話聯絡,沒急事先不要打擾。”
在高速路上的時候,張明朗心無旁騖地開著車,而我有點鬱悶地絞著手指,最後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你幹嘛一下子那麼著急去湛江啊?剛才那個‘雞’‘腿’我還沒吃完呢,就急急忙忙走了。”
張明朗一個勁盯著前面的方向,換了一個車道,這才緩緩地說:“早點扯證,我才安心。”
我徹底無語了。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陣,張明朗又加了一句:“免得夜長夢多。”
我哦了一聲,沒再說法。
大概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開車上,張明朗沒再跟我搭話,我把頭扭過去看路邊的風景,這樣的寒冬時日裡面,滿目都是翠綠與枯黃‘交’織,連綿成一片。
自從來了深圳之後,因為沒掙到多少錢,也為了省一些‘春’運貴出來的路費,再也沒有回去湛江。
所以這條路,對於我來說,異常新鮮。
可是我看著看著,很快累了,‘迷’‘迷’糊糊睡著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明朗輕輕推了推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我這才發現,我們已經身處官渡這邊的高速路口。
張明朗開了一整天的車,顯得有點疲憊,卻依然興奮得很,語調高昂地問我:“陳三三,你家是在湛江市內呢,還是在哪裡?快告訴我導航到哪裡啊,這個點還能趕上晚飯。”
我有點鬱悶啊,最後自己搗鼓了一下導航,把那個地點給標了出來。
雖然張明朗是湛江人,但是按照他的說法,他除了回來湛江那麼幾次探親,其他時間基本不回來,他望著導航標出的地點,疑‘惑’地問:“湛江有個叫這個名字的縣城嗎?”
我淺淺笑了笑,點了點頭。
七拐八拐,回到的時候,這個我生活了好多年的小縣城已經華燈初上。
因為剛好是住在這個縣城唯一一個師範學院的對面,一出來就是大馬路,小巷子也狹隘,車開不進去,最後張明朗把車聽到了學校的停車場去了。
拎著大包小包,張明朗還顧得上拽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過馬路,那一刻我相信生活的萬丈光芒,已經對我展‘露’了笑容。
回到家裡,家裡就李雪梅一個人,一聽到我們的敲‘門’聲,就迎了出來。
李雪梅得到我的電話通知之後,已經在電話裡面細細盤問了張明朗的來龍去脈,我當時跟張明朗在超市不好細說,只得胡‘亂’敷衍了幾句。
不過,為了避免張明朗去到了遭到她的冷遇對待,我還是不得不透‘露’一兩句他條件還不錯之類的資訊。
而李雪梅也還算會做人,她一邊幫忙把東西提進去,一邊叨叨地說:“三妹啊,怎麼回來得那麼急啊,你姨丈找了份輔導班的兼職,去給小學生補課去啦。你也真是,要帶物件回家,也不早跟姨媽說,姨媽才好有多點時間備著。”
當然,李雪梅不是每一次都對我那麼熱情的。
她的眼睛毒得很,絕對不是那種沒見過半點世面的小市民,剛才我們進‘門’的時候,她就上下掃了張明朗幾眼,眼角的笑意就慢慢地溢位來了。
她跟我叨完,又是拉住張明朗的手,熱情不迭地說:“一路上辛苦啦,家裡沒什麼好菜,隨便吃點吧,過來吃飯。”
張明朗被她拉著,剛才在路上什麼我張明朗最懂搞定丈母孃之類的豪言壯語全不見了,就這樣呆呆被李雪梅拉著按在飯桌旁,給他舀了一碗湯,示意他快趁熱喝。
誰知道,一直待著的他一聽這話,趕緊說:“阿姨,一起吃吧,都太晚了,怕是都餓了。”
說完,張明朗看了看我,我心裡樂了,這哥們是怕我餓著呢,嘿嘿。
心裡面高興,我看了看屋裡屋外,問了一句:“姨丈呢?”
李雪梅直接把眼神黏在張明朗身上,淡淡地回答我說:“他找了一份晚上給小學生輔導的兼職,掙錢補貼家裡。”
李雪梅說完,很是殷勤地給我也打了一碗湯,笑著說:“三妹啊,喝吧,這是你最愛喝的,這桌子上面的菜也全是你愛吃的。”
李雪梅的話音剛落,張明朗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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