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之止步,陸炳說道:“先前有人想對李寺丞下毒手,被拿下。那人交代,是袁澤的吩咐。”
蔣慶之知曉必然是李敬出手了,他拱手,“多謝。”
“好說。”
二人擦肩而過,陸炳隨即去稟告此事。
“好膽!”時隔許久,道爺再度用欣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奶兄弟,“由此可見詔獄上下盡忠職守,不錯。”
他聽到了哽咽聲,見陸炳低頭,不禁嘆道:“都好好的。”
“是。”陸炳抹了一把淚,“陛下,是否該拿下袁澤?”
他帶來了十餘錦衣衛,就在西苑外候命。
嘉靖帝說道:“朕讓慶之去了。”
陸炳:“……”
換了蔣慶之沒來京師之前,這等事兒都是錦衣衛的。
而現在……
……
袁澤越喝越清醒,秋夜涼爽,美酒一口口往肚裡灌,豆子越嚼越香。
“雞鳴了?”袁澤好似聽到了雞叫聲。
接著,他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是有誰在悄然接近中。
“老夫這是喝多了吧?”袁澤起身,笑道:“難道是李煥的魂魄來了?那正好,老夫邀你喝一杯,免得到了九幽地府做個餓鬼。”
他走到門外,正好兩個侍衛從兩側摸過來。
袁澤張開嘴,剛想喊有賊,卻看到了正面走來的蔣慶之。
他身體一顫,強笑道:“老夫並非利慾薰心。”
蔣慶之很好奇,“你該知曉事發後自己難逃一死,卻依舊願意冒險,那麼,是為何?”
袁澤突然恢復了平靜,“當年太子身邊有選侍袁氏,不過犯了小錯,卻被幽禁,鬱鬱而終。”
他看著蔣慶之,突然嘶聲道:“太子該死!他該死!”
蔣慶之嘆息,“據我所知,宮中處置人,特別是幽禁,都會先過了盧靖妃的手。
盧靖妃此人雖說手腕凌厲,可卻也知曉為盧氏積攢人脈和人情。那位袁氏所犯之事必然不小,否則盧靖妃何必去得罪太常寺寺丞,為盧氏增加一個敵人。”
“他該死!”袁澤揮舞著雙手,“那個狗賊該死!”
“拿下!”
兩個侍衛撲上去,袁澤劇烈掙扎著,此刻家中盡數被驚醒,就聽老妻喊道:“這是為何?來人,來人吶!”
“你若是真疼惜女兒,便不會把她送進宮中。既然送進去了,多半是想博個富貴。”蔣慶之走過來,“是你不甘心吧?”
這時他的老妻被帶來,見到蔣慶之就軟了,指著袁澤破口大罵,“大娘子為了你的國丈夢身死,你依舊不肯罷休,如今一家子都完了,你可心滿意足了?
老狗,若有來世,我寧可嫁給豬狗,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袁澤的身體一鬆,整個人看著彷彿老了十歲,他渾身顫抖著,似哭似笑,“國丈,老夫是國丈……老夫是國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