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竟然為嚴嵩背書?
趙文華等人愕然。
“臣以為,東南倭寇猖獗的根本在於地方衛所糜爛,官兵無能。若要想長治久安,就得從根子上去解決問題。”
蔣慶之看了嚴嵩一眼,“東南之患,在於官兵。臣以為,京師當率先垂範。”
王以旂問道:“長威伯之意,莫非指的是京衛?”
蔣慶之點頭,“上次整肅京衛,各部觀摩虎賁左衛操練之法,回去後自行操練。如今時日也差不多了,臣準備近日前去巡查,看看收效如何。”
“臣附議。”王以旂說道。
孃的,墨家兩個一唱一和,竟然把群臣視為無物。
崔元看了群臣一眼,卻發現不少人若有所思。
朱希忠出班,“臣附議!”
忘了這個老紈絝,這位可是鐵桿的蔣黨干將。
“臣附議。”今日是擴大化朝會,蔣慶之的老丈人李煥也來了。
“臣附議。”工部尚書姜華竟然也為蔣慶之說話。
但隨後再無人出頭。
還好,依舊是小貓幾隻。
崔元心中暗自欣慰。
“可!”
道爺點頭,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稍後散去,嚴嵩回到值房,正在打盹的嚴世蕃醒來,獨眼中血絲密佈,“爹,如何。”
這是墨家在朝堂上的第一炮,嚴世蕃頗為期待。
嚴嵩坐下,蹙眉道:“看看你這疲憊的模樣,最近早些睡。”
“無礙!”嚴世蕃坐直身體,“蔣慶之可有什麼謀劃?”
嚴嵩說道:“俺答那邊襲擾了邊牆,問題不大。不過蔣慶之態度強硬,不惜斷掉貿易也要令俺答低頭。”
“這是墨家一脈相承的行事手法。”嚴世蕃說道。
“隨後此子順著此事談及京衛整肅……”
“嘖!”嚴世蕃閉上眼,突然說道:“我說他怎地放著京衛不動,對那些人的敷衍視而不見,原來是等在這裡。”
嚴嵩說道:“一個是帝王近臣整肅京衛,一個是墨家鉅子整肅京衛,那蘊意截然不同。此子城府頗深,不可小覷。”
“京衛就是個大染缸,蔣慶之終於要跳進去了嗎?”嚴世蕃反而笑了起來,“爹,讓咱們的人莫要輕舉妄動。”
“我知。”嚴嵩有些疲憊的揉揉額頭,“那些士大夫在盯著蔣慶之,此次京衛整肅不會安生,蔣慶之……不過咱們在京衛的人怕是要被他折騰一番了。”
“爹,蔣慶之身份一變,會引發朝中許多變故,咱們亟需重新佈局。至於京衛……盡力護著那些人就是了。對了,仇鸞最近百無聊賴,讓他去。”嚴世蕃隨口就剖析清楚了此事,然後輕笑道:“此時此刻,朝中越亂對我等越好。蔣慶之,希望你莫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