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突然平靜了下來。
朱壽媖拉拉他的衣袖,道爺低頭,朱壽媖低聲道:“爹,表叔還會許多……”
可這一切朕卻一無所知!
不!
是跟著兩個兒子去伯府的蠢貨們把這些當做是笑料!
道爺深吸一口氣,“這一切,你從何學來的?”
蔣慶之猶豫了一下,他還沒準備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
“空氣,氧氣,燃燒,爆炸,還有在俺答部炸塌的絕壁……這一切不是一個少年憑空能悟出來的道理。”
原來道爺不是忘記了爆炸的事兒,而是等在這裡。
“你在害怕什麼?”道爺問道。
“陛下,臣不是害怕,臣只是擔心那些一旦暴露出來,會引發不測。”
道爺擺擺手,黃錦帶著人告退,朱壽媖也乖巧的跟著出去。
“如今殿內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今日無君臣,只有表兄弟!”道爺沉聲道:“說吧!朕聽著。”
蔣慶之坐下,吃了一塊點心。
“自從臣記事以來,總是有人說臣克母,到了學裡先生也頗為冷落。後來外祖便為臣延請了一位先生……”
那位先生的履歷簡單的令人髮指:讀書,科舉,失敗,科舉,失敗……然後做了蔣慶之的先生,再然後就染病去了。
“先生剛開始還教授臣儒學,後來便夾雜著一些學識,這些學識無所不包,天文地理,萬物構成……”
“好大的口氣。”道爺潛心修道,道家對萬物構成有著自己的認知,道爺不覺得那位先生能顛覆這一切。
“天為何會有云,為何會有雷霆閃電,為何會有雨,為何會日升日落,為何有時能看到月亮上有些環形的東西,為何鐵能變成剛……世間萬物,皆在這門學問中。”
蔣慶之微笑道:“在先生眼中,這個世界很簡單。萬物都由最基本的東西組成。就說一滴水中,便有無數這等東西……”
“一沙一世界!”道爺說道。
“是。”蔣慶之點頭。“在咱們肉眼看不見的地方,無數細微的東西組成了這個世間的萬物。包括我們的肉軀。”
道爺低頭看了一眼手心。
“為何手被割傷之後,會慢慢止血?”
“為何鞭炮會爆炸?”
蔣慶之口渴了,拿起小碗喝了一口已經微溫的乳酪。
道爺緩緩問道:“那麼,這門學問可有名字?”
蔣慶之點頭。
“叫做,墨!”
他認真的道:“墨家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