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蔣慶之蹙眉,“怎地,宮中這幾日伙食不好?”
裕王抬頭,“這幾日吃素,每頓飯就一個炊餅。”
每頓飯就一個饅頭……這是想幹啥?
“陛下呢?”蔣慶之想到道爺那單薄的身體,真擔心他這麼吃下去會御風而去。
“父皇的事兒沒人知道。”
是了,打聽帝王的衣食住行是忌諱。
吃完早飯,裕王說了近幾日的情況。
“……父皇昨日令人來傳話,說沒事兒便來表叔家。表叔,我怎地覺著不對勁呢?”
“嘉靖十八年陛下南巡知曉吧?”
“嗯!”
蔣慶之拿出藥煙嗅了一下,“那一路陛下遭遇三次火災,三度差點被燒死。你說是火神眷顧還是什麼?”
裕王一怔,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難道是……”
“陛下登基沒多久就與楊廷和、張太后等人爭執不下,與士大夫們形同仇敵。他在宮中那些人難覓機會,這一出宮……知曉那幾次火災最終查出來了什麼嗎?”
“表叔快說。”裕王接過火媒,殷勤為表叔點菸。
蔣慶之微微低頭,瞥了他一眼,點燃了藥煙。拍拍他的手背說道:“宮人遺燭。”
裕王瞪大眼睛,“能遺三次?”
你這話有歧義……蔣慶之點頭,吸了一口藥煙,“太子去了,剩下你兩兄弟,話說你就沒動心?”
裕王的思路一轉,“表叔,那些人若是對我和老四下手……”
“你和老四可沒有陸炳來相救。”蔣慶之想到那些人的狠辣,“不過也無需太過緊張。”
“為何?”
“若是弄死了你們兩個,陛下無子,也就再無牽掛。一個沒有牽掛的帝王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誰知道呢?”
那些人可敢冒險?
蔣慶之覺得他們不敢。
見到裕王渾身一鬆,蔣慶之想到這廝好色的性子,便拍拍他的肩膀,“不過若是弄死一個,不但能讓陛下痛徹心扉,也能讓剩下的那一個膽戰心驚……”
裕王渾身僵硬。
“對了,別忘了那年宮變,便是幾個女人聯手差點勒殺了陛下。”
蔣慶之滿意的看到裕王的臉蛋煞白,心想至少能讓這廝少接近些女人吧!
裕王呆滯了一會兒,說道:“看來,身邊還是留些熟人才好。”
艹!
蔣慶之剛想發作,有僕役來稟告,“東廠那邊來人了。”
東廠來的是個內侍,肌膚黝黑,看著就像是個老農。
“那夥人來自於昌平州當地一家豪族。”內侍看了一眼蔣慶之,“督主說此事東廠會去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