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傳遍了全城。
某座豪宅中,一個老人對兒子嘆息,“把徐立那邊的邀請婉拒了,就說,為父病了。”
兒子猶豫了一下,“爹,徐立乃是嚴黨的人,嚴首輔如今如日中天,咱們若是能攀上他,兒子……”
“你想一步登天,為父知曉。可伱聽聽外面的喊聲。”老人指指外面,“徐立的人說,那少年權貴只是倖臣,只需讓他無功而返,事後必有酬功。可你聽聽……”
“萬勝!”
外面的歡呼聲越來越大。
老人見兒子依舊不甘心,就罵道:“大同守軍多少年來都不敢出擊,此次乃是那長威伯一力堅持。人人都說他是好大喜功,可你聽聽,這是捷報!”
老人壓著嗓門怒斥,“你只看到了富貴,卻不知富貴頂上懸著一把刀。落下來是要死人的!”
“弄不好是張總兵領軍取勝。”兒子不甘心。
“蠢貨!”老人罵道:“張達但凡有這等本事,豈會多年無寸功?那少年權貴才是此戰的主導者。我的兒,這不是好大喜功的倖臣,而是要命的殺神。這富貴咱們家不敢要!不能要!”
見兒子悻悻然,老人嘆道:“咱們要富貴,那個少年權貴怕是要咱們的命!”
……
大軍迴轉。
無數人在街道兩側相迎。
徐立打頭。
他心中滿是苦澀,但卻強笑著迎上去。
“恭賀伯爺!”
蔣慶之勒住盧偉送的寶馬,居高臨下看著他,“近些年,大同可有此等大捷?”
身後,有人大聲道:“此戰斬殺敵軍七百三十七人,俘兩百三十二人。”
蔣慶之再度問:“近些年,大同可有此等大捷?”
徐立只覺得心口那裡彷彿有團火焰,燒的自己口乾舌燥,心煩意亂,他抬頭,“並無。”
“那麼。”少年權貴指指他,“你可心服口服?”
徐立是嚴嵩黨羽,蔣慶之當著這些人的面,看似玩鬧的逼迫他。
實則,便是隔著數百里,給了嚴嵩一耳光。
而徐立是否低頭,是這一耳光能否扇到嚴嵩老臉上的關鍵。
徐立心中掙扎著。
剛想默然以對,可卻看到蔣慶之身後的胡宗憲在微笑,而張達更是虎視眈眈。
不回應,蔣慶之挾大捷之勢,便可以不恭之名收拾他。
在嚴嵩被抽一巴掌,和自己被收拾之間,徐立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死道友……
他低下頭。
“下官心服口服!”
……
第四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