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覺得無聊,給了裕王一個眼色,兄弟二人悄然溜了。
而一直在嘉靖帝身邊坐著當雕塑的太子微微蹙眉,“父皇,老三老四有些跳脫。”
當哥的教訓弟弟,天經地義。
嘉靖帝看了他一眼,“許多時候,朕倒是希望你也能跳脫一些。”
太子一怔,隨即低下頭,掩飾心中的茫然。
從小他就在各種規矩中活著,他本以為這便是太子應當承受的一切,誰知嘉靖帝竟說希望他能跳脫一些。
……
朱秉辰和兒子悄然商議了一番,給兒子鼓勁打氣。
“晚些把你做的文章唸誦一番,記住,別作詩,那蔣慶之詩才了得。”
“是。”
二人緩緩回去。
臺階下,永安郡主故作歇息的模樣。
“郡主……”朱秉辰止步。
永安郡主低聲道:“您是長輩,今日是家宴,長輩為尊吶!陛下孝順之名天下皆知,怎會拒絕呢?”
朱秉辰眼前一亮,“老夫久在封地,二位皇子那……”
“難道陛下開口了,他們還能如何?有個皇子師的名兒掛著,此後可騰挪的地方多了去不是。”
“郡主聰慧!”朱秉辰一年到頭基本上都在封地,對皇室成員的性子不大瞭解。但永安郡主不同,時常代表晉王來京。
三人前後緩行。
順著廊下輕聲說話。
“……那朱秉辰一看就是個倚老賣老的。”
右側偏殿內有人說話,三人止步。
“他那兒子看著有才的樣子。”
朱秉辰看了兒子一眼,眼中有喜悅之色。
永安郡主挑眉,輕聲道:“是二位皇子。”
“你覺著和表叔相比如何?”
朱秉辰屏住呼吸,兒子雙拳緊握。
“一個天上的星宿,一個地上的蛤蟆。”
“誰是蛤蟆?”
“表叔文能令士林不敢言詩,武能兩敗俺答麾下大將,他那兒子一看就是個廢材……說他是蛤蟆都算是抬舉了他。”
朱秉辰面色慘淡,他的兒子身體搖晃了幾下,剛想呵斥。
朱秉辰是嘉靖帝的叔輩,他的兒子,便是裕王兄弟的叔輩。
“可他們父子看著是臉皮厚的,若是強行留下不走呢?”
“他若是強行留下,回頭就令人在他的飯菜中放瀉藥,在他的床上放蛇。說到蛇,我那裡還養了幾條,回頭送你一條……”
朱秉辰回身,只見兒子面色慘白。
父子二人緩緩看向永安郡主。
這便是你說的尊老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