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歲的韓山看著頗為敦實,面色黝黑,雙手粗大有力。
“見過伯爺。”
他身後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跟著蹲身,“伯爺萬福。”
“這是小人的女兒,秀兒。”韓山說道:“得知伯爺要來莊上,小人擔心沒人服侍,正好秀兒無事,便讓她服侍伯爺。”
少女有些怯意的偷瞥了蔣慶之一眼。
村口,數十村民正在等候。
“這些人家都是跟著莊子一併轉到伯爺名下。”韓山介紹道。
這些人的身契此刻就在伯府中。
“見過伯爺。”
眾人行禮。
蔣慶之頷首,“各自忙去吧!”
‘“是。”
這是眾人第一次見到主家,看到是個俊美少年,不禁生出各種猜測。
“走,釣魚去。”
蔣慶之興致勃勃的帶著侄子侄女去了河邊。
這裡是個迴旋灣,水色碧青,岸邊有楊柳依依,垂落在身邊。
陽光透過柳枝斑斕灑在水面上,幾隻飛蟲在浮漂上壓來壓去……
景王坐不住,才將一會兒見沒魚上鉤,就說去邊上轉轉,連侍衛都不帶。
蔣慶之不置可否。
裕王卻老神在在,默然陪著表叔。
至於小姑娘,此刻就在表叔身後的柳樹邊上,背靠著樹幹打瞌睡。
隨行女官過來,準備叫醒朱壽媖。
蔣慶之蹙眉,“你叫她作甚?”
女官說道:“伯爺,大皇女尊貴,豈能在野外入睡?”
“當年太祖皇帝一年四季都在野外睡,也不見有什麼毛病!”蔣慶之不慣這些人毛病,“此處有我,你等自去!”
女官氣的臉紅,目視裕王,“殿下……”
裕王淡淡的道:“表叔能率軍擊敗俺答大軍,難道京城之外還有比俺答大軍更厲害的敵人?小題大做!”
蔣慶之嘴角微微翹起。
從安坐釣魚,到出言擠兌女官,裕王表現出了木訥之下的穩重和大氣。
景王在那邊尋摸風景,卻不知自家表叔心中已經給裕王加了幾分。
“哪來的?”
幾個男子從下游走來,身後跟著十餘豪奴。
景王獨自一人,卻絲毫不懼,“家裡來的,怎地,這裡是你家,不能來?”
為首的男子二十不到,冷笑,“方才有賊人從附近遁逃,這人面生,來人,拿下!”
景王罵道:“狗東西,你說誰是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