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便是早些時候‘突襲’蔣慶之的侍女。
“目的。”蔣慶之問道。
“桂香說,那女官最近也沒令人來聯絡她,更沒有索要訊息。”富城看了蔣慶之一眼,“她說自己是想謀一條出路。”
“生米煮成熟飯,做小妾嗎?”蔣慶之苦笑,沒想到自己成了侍女們眼中的肥豬肉。
“那女官從不聯絡她?”
“說上次聯絡過一次,來人說,本以為伯爺是曇花一現,最終會淪為……京城紈絝。沒想到伯爺卻一飛沖天,宮中那位如今不知該如何與伯爺相處。”
“也就是說,背後那人措手不及,不知該示好,還是什麼?”
“是。”
“可信嗎?”
富城覺得自己的專業能力不容置疑,“老奴親自動的手,桂香若是還能說假話,老奴便再度進宮去侍候貴人。”
不要打擊麾下的積極性……蔣慶之頷首,“我並非質疑你,只是茲事體大。”
“是。”
蔣慶之指間夾著藥煙,聲音在夜幕中顯得有些輕鬆,“陛下對我頗為寬厚,可越是如此,宮中之事我越不能沾手。人吶!不能得寸進尺,否則,遲早會大禍臨頭。”
富城說道,“伯爺這話令老奴歡喜不勝。老奴在宮中多年,見多了那些得意洋洋的新貴。可此等人用不了多久,便會黯然無聲。唯有那等穩紮穩打的,不顯山露水的,方能富貴延綿。”
“富貴?”蔣慶之笑了笑,“我不稀罕。老富,你可信,若是我想富貴,無需來京城,在蘇州府只需兩三年,我便能富甲一方。若是五年,我當可富甲天下。”
後世多少商業手段,放到此時來,能讓此刻的商人目瞪口呆。
“是。”富城想到了家中的生意,“咱們的牛肉生意倒是做起來了,賈潛隔一陣子送來賬本,老奴晚些便給伯爺送來。”
“你知道,我不在乎這個。”蔣慶之拍拍富城的肩膀,“你辦事,我放心!”
他走到了大樹下,仰頭透過斑駁的枝葉縫隙,看向月色。
身後,富城說道“伯爺如此信任老奴,老奴當竭盡所能,為伯爺把這個家看好。”
蔣慶之搖頭,“是我們的家。”
菸頭在夜色中閃亮了一瞬,就如同此刻富城的心。
漸漸明亮。
……
兵部。
陳堡帶著名冊來了。
兵部接待的官員好奇的看著這位紈絝子弟,只見他面色黝黑,走路帶風,站定後,身體筆直。
這還是那個老陳家的紈絝?
“下官奉命送來名冊,這些人皆是我虎賁左衛淘汰的將士,還請兵部另做安排。”
陳堡乾淨利落的交代完畢,轉身想走。
“哎!”
官員叫住他。
“怎地?”陳堡回身問。
官員說道:“這麼些年,兵部可沒接收過所謂的老弱病殘。你虎賁左衛就算是有這等人,自己養著,每月該有的錢糧又不欠你們的。怎地,送到兵部,難道兵部是養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