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一心修道,對外朝事只是掌總。一旦被嚴嵩等人覓得良機,蔣慶之這等跟腳淺薄的少年,如何是嚴嵩他們的對手。為父……哎!”
盧偉看著盧珊兒,有些惆悵,“為父看好此子,可……他也太急切了些。冒進了。”
盧珊兒說道:“爹,嚴嵩他們的名聲可不好,特別是嚴嵩,什麼小閣老,自己沒本事,把兒子拽進去幫自己處置政事,不要臉。”
“陛下默許。”盧偉說道。
“長威伯敢於和這等權臣鬥,這才是男兒。”盧珊兒說道。
盧偉一怔,定定看著女兒,“你最近沒去蔣家吧?”
“好些時日沒去了。”盧珊兒不能去的太頻繁,否則丟人。
“也好。”盧偉說道:“咱們家靠的是你姑母,你姑母靠的是陛下的寵愛。在外朝咱們可沒靠山。”
“怕什麼?”盧珊兒說道:“難道嚴嵩等人還敢對爹下手不成?”
“他有何不敢?”盧偉氣急而笑,“你啊你,為父往日太過放縱你,讓你不知天高地厚,這幾日少出門。”
“哼!”盧珊兒跺腳而去。
到了閨房,她讓硯淺去打探訊息。
“問問長威伯在何處。”
硯淺叫了馬車,一路出府。
到了蔣家,門子說伯爺出公差未歸。
硯淺心中懨懨的,令馬車打道回府。
半路,聽到了喧譁。
“是什麼熱鬧?”
硯淺問道。
隨行的僕婦在車外說道:“呀!是長威伯遇到了錦衣衛的人。”
硯淺心中一跳,掀開車簾看去。
左側大道中間,錦衣衛副千戶朱浩策馬緩緩向前。
對面,那個令硯淺心動的少年冷冷看著朱浩,身後是一輛囚車,以及十餘錦衣衛。
“見過長威伯。”朱浩拱手。
“你要擋我的路?”蔣慶之問。
朱浩笑了,“大道朝天,各走半邊。”
陸炳令他前來,便是做最後的姿態。
咱們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如何?
朱浩非常清楚自家指揮使的尿性,當年委曲求全,跪在夏言身前哀泣,只求夏言放過自己。
但一朝脫身,便翻臉不認人,反手和嚴嵩等人聯手,把當初放過自己的夏言弄進大牢中。最近,正準備弄死夏言。
今日的求和,不過是麻痺蔣慶之而已。
朱浩記得陸炳當時的話。
——一個少年,能令被陛下信重的錦衣衛指揮使低頭求和,他必然得意洋洋。如此,晚些嚴嵩和崔元攻訐他,我便能脫身事外。
指揮使善於謀身,果然名不虛傳!
朱浩笑吟吟的。
只等蔣慶之洋洋自得。
蔣慶之拿出藥煙,身後竇珈藍上前,熟稔的為他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