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泰行禮,隨後站在側面。
婦人看了他幾眼,說:“國公,夫人,我家侄女兒雖說才拙,不過卻也貞靜。另外,我家兄長最近準備回京……”
國公夫人問:“可是進六部?”
婦人點頭,看著頗為矜持,“正是,進戶部。”
國公夫人笑道:“再進一步就是尚書了,恭喜!”
婦人頷首,朱時泰看著她那矜持且倨傲的模樣,再看看爹孃那微笑的模樣,就知曉自己的所謂瘋病讓爹孃為難了。
高不成,低不就,這就是朱時泰婚事的狀態。
否則以朱希忠夫婦的脾氣,哪裡能容忍這婦人擺架子?!
朱時泰心中怒火沖天而起,被蔣慶之稱之為不安分的氣息湧了上來,“敢問貴府可是不樂意?”
婦人一怔,下意識的道:“此事總得再議議……”
從來都只有國公府挑人的,現在反過來了。
朱時泰深吸一口氣,“那就罷了!”
“大郎!”國公夫人喝住了朱時泰。
既然兒子開口了,朱希忠夫婦若是呵斥兒子,想挽回此事,哪怕是這門親事成了,也會被女方看低。
朱希忠是個有決斷的人,淡淡的道:“也好,就此罷了。”
婦人起身,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就好說好散。不過奴多句嘴,小國公這般……就怕後續不好尋到合適的女子。”
“誰說的?”
就在朱希忠夫婦心中煎熬時,外面進來一人。
“奴說的,你是……”婦人回頭,“長威伯?”
蔣慶之走進來。
不知怎地,朱時泰覺得眼眶發熱,恍若在絕境中突然有人伸出手拉了自己一把。
“二叔!”
蔣慶之看著婦人,“只要本伯在一日,本伯的兒孫在一日,蔣氏與朱氏便休慼與共。大郎的事兒,便是本伯的事兒。”
“慶之!”朱希忠起身,老眼中竟然有些發熱。
雖說是結拜兄弟,但蔣慶之從未這般表態過。
至於兒孫……兒孫自有兒孫福,誰能替兒孫做主呢?
可有了蔣慶之今日的表態,他的兒孫只要還在,蔣氏和成國公朱氏便親如兄弟。
朱氏的事兒,就是蔣氏的事兒。
有了蔣慶之罩著的朱時泰……
“別說大郎壓根就沒什麼瘋病,就算是有,有本伯看著,誰能欺了他去!”
婦人看著蔣慶之,再看看朱時泰。
這……這是金龜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