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之,你狼子野心!”
有人厲喝。
“狼子野心?”蔣慶之招手,“老王,來。”
王庭相今日也受邀來觀看演武,聞聲走來。
蔣慶之指著他,“知曉王庭相在城外教授那些孩子什麼嗎?”
“是儒學。王庭相興奮不已,“老夫本以為是教授識字,可長威伯說,就教授儒學。老夫不敢置信,便問長威伯為何。長威伯說,世間事從沒有非黑即白。儒學好不好?好,用於薰陶人心,教化人心比墨家強一百倍。”
這!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蔣慶之,不相信他會貶低墨學,更不相信他會如此高抬儒學。
“長威伯說,要想大明強盛,唯有相容並收,唯有求同存異!”
“求同存異!”嚴嵩目露異彩,嘆道:“敗了!”
先前看到火槍能破甲時,嚴嵩尚且平靜,但聽到求同存異四個字後,他不禁喟嘆,“這個年輕人啊!讓老夫……”
他想到了多年前曾熱血沸騰的自己,一心為國的自己。可多年後,他卻成了奸佞的化身,人人喊打的權臣……
“老夫當年也曾……”嚴嵩眸子裡多了精光。
“爹!”
嚴世蕃的聲音把他從熱血中拉了回來,嚴嵩目光復雜的看著蔣慶之,微微搖頭,“晚矣!”
“這格局,這胸襟……”朱希忠叫囂道:“如何,我說過今日慶之定然會狠抽有些人的老臉。”
“讓儒學的歸儒學,讓大明的歸大明。讓墨學的歸墨學……天下所有人做好自己之事,便是這個大明昌盛之時。”
王庭相朗聲道:“正是這樣的長威伯,方能令老夫心悅誠服,否則任你高官權貴,休想老夫低頭!”
這位京師有名的倔老頭,竟然衝著蔣慶之行禮。
“老夫意欲入墨家門牆,還請鉅子收留。”
蔣慶之點頭。
然後,看著眾人。
問:
“誰有異議?”
沒人開口。
仇鸞呆呆坐在那裡,此刻他恨不能回到第一次見到蔣慶之時,他發誓自己會對那個少年露出此生最和善的笑容,展露最友善的一面。
他抬頭,看著那個叼著藥煙的年輕權貴目光輕蔑的看著那些人。
說:
“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