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的弟子中秀才的十餘人,舉人三人,進士一人,在京師也算得上的小有名氣。
按理胡宗憲也能教他,但胡宗憲說,父教子多半不成器,不是太嚴苛,便是太柔和,於是便把他送去了陳應山那裡。
胡桂奇的成績在同窗中只是中等,按照陳應山的評價,他就是少了靈氣。
這一點胡桂奇是承襲了胡宗憲的性子,穩沉有餘,機變不足。
今日陳應山出了個題目,讓弟子們做一篇文章,算是年考。年考上等的弟子,他將親自出面,把他們的文章遞給京師大儒指點。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胡桂奇認真寫了,等課間時,有人叫他出去,說有事兒。胡桂奇出去後,得知有同窗說胡宗憲的壞話。
“此等人只敢在背後非議,小人!”胡桂奇冷笑。
回到伯府,胡桂奇急匆匆去探視了徐渭,得知徐渭醒過一次,不禁歡喜的道:“我爹可知曉?”
守護徐渭的家僕搖頭,“胡先生在忙事兒。”
胡桂奇回家,見胡宗憲正在院子裡負手踱步,便說道:“爹,徐先生醒過一次了。”
“是嗎?”胡宗憲大喜,趕緊去看望好基友。
回來後,胡宗憲笑容滿面,家裡的壓抑氣氛也一掃而空。
第二日,胡桂奇哼著曲兒到了私塾。
剛進教室,就見同窗姚政雙手抱胸冷冷等著自己。
“胡桂奇!”
二人之間往日沒什麼交情,但也沒有仇怨。故而胡桂奇很是奇怪姚政的態度,“何事?”
呯!
陳應山在上面一拍桌子,拿起兩份試卷,“胡桂奇,姚政,你二人的文章一模一樣,誰在抄襲?”
姚政指著胡桂奇,“你這個無恥之徒,竟抄襲我的文章!”
“什麼?”胡桂奇一怔,旋即怒道:“我何曾抄襲你的文章?”
姚政冷笑,“昨日我去更衣,有人看見你鬼鬼祟祟的拿了我寫的文章,半晌才放回去。”
“誰看到了?你血口噴人!”胡桂奇的大怒。
若是抄襲的名頭被坐實,陳應山必然會把他逐出師門。天下之大,無一人敢收他為徒,此後連科舉的門都進不去。
這是要毀了他!
一個同窗站起來,“我見到了。”
“我也見到了。”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胡桂奇面色慘白。
“滾出去!”陳應山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