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之說:“我又不是老虎。”
屋簷下,如雨福身,“北征一戰,伯爺大敗俺答二十萬大軍,歸來後執掌新政。伯爺威嚴自生,令她敬畏有加……”
蔣慶之摸摸臉,沒覺得自己變樣了。
他回到臥房問妻子,“娘子,我變樣了嗎?”
李恬仔細看著他,點頭。
都這歲數了,竟然還能長?
蔣慶之愕然。
李恬說,“夫君自家不知,你如今看人的眼神……越發的犀利了。”
“哪有。”蔣慶之絕壁不承認。
他拿起銅鏡仔細看著。
“依舊是溫潤如玉。”
“開飯啦!”
孫重樓的喊聲傳來。
早飯清淡,昨日吃的太多,故而李恬就喝了一碗粥。蔣慶之不同,一口氣吃了三根油條,喝了兩碗豆漿。
最後再來一碗粥,就著小鹹菜,清新。
吃完早飯,蔣慶之就得去參加大朝會。
到了前院,夏言在等他,見蔣慶之身著伯爵服飾,讚道:“果然有權臣的味兒。”
“我說夏公,咱能不能不提這茬。”蔣慶之想到了侍女的敬畏,“對了,她們說我目光犀利,夏公瞅瞅。”
夏言搖頭,“不用瞅。是權力在作祟。”
蔣慶之一想,“是了。”
是權力的光環在作祟。
“什麼威嚴,那些潑皮也威嚴。”夏言說,“她們敬畏的不是你,而是權力。是生殺予奪的大權。”
難怪權力能令人著迷。
夏言說:“今日會有人攻訐新政,乃至於攻訐你。新年第一天,萬萬不可退讓。開個好頭。”
說著夏言拿出個紅包,老頭嘟囔道:“上次你小子說什麼……無論多大年紀的人,新年也得有紅包。老夫不知紅包這玩意兒……你將就拿著。對了,還得有個祝福。老夫想許久,就一個祝你今年一年平平安安。”
蔣慶之接過紅包,開啟一看,是一塊小巧的銀片,上面有字,他仔細看去,“平安。”
走出家門,整條巷子都成了孩子們的地盤,他們一手拿著點燃的香,一手拿著爆竹……
遠處,近處,爆竹聲不斷。
“伯爺,新年好。”一個年輕人拱手。
“新年好。”蔣慶之拱手。
“伯爺上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