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之懵逼了。
合著我這一切都在道爺的眼中無所遁形,而我卻在沾沾自喜。
覺著自己忽悠古人於股掌之間。
我就是個小丑。
一種沮喪的味兒讓蔣慶之有些惱火。
“伯爺。”
莫展進來,“呂嵩那邊來人了。”
“誰?”
“呂平。”
“見過伯爺。”呂平進來,“尚書令在下來相邀,請伯爺下衙後飲酒。”
蔣慶之本想婉拒,可一想到道爺和朱希忠的話,點頭,“老地方?”
“是。”
“好。”
呂平剛走,道爺那邊就來人了。
“陛下說了,開海禁之事需朝中商議。另外,開海禁之前,船隊打造之事得先定下來。”
“回稟陛下,就說,我知曉了。”
開海禁需要多部門支援,開了海禁後,民間船隻出海的規模會越來越大,就當下大明的水師規模控制不住局面。
所以,必須有一支強大的水師鎮壓局勢。
“伯爺,錢糧是個大麻煩。”張居正說。
“我知。”蔣慶之摩挲著光溜溜的下巴,“這事兒……先和呂嵩碰碰。”
下衙後,蔣慶之去了那條小巷子。
巷子裡多了些過年的味兒,孩子們大概是得了壓歲錢,買了鞭炮,這裡炸一聲,那裡炸一聲。
蔣慶之進了酒肆,呂嵩坐在角落裡招手,“這!”
蔣慶之走過去坐下,“你這個老摳門難得請客,說吧,何事?”
“先飲酒。”呂嵩起身給蔣慶之斟酒,坐下後舉杯,蔣慶之笑了笑,“說事兒。”
呂嵩一飲而盡,“今日老夫試探了一番那些人對開海禁的態度。”
“不妙?”蔣慶之有些餓,便夾了一塊豬肚吃。
豬肚大概是先燉熟了炒制而成,口感很古怪,不大好。
“他們的意思……但凡對新政有利的事兒,但凡對你有利的事兒……”
“一律反對?”
呂嵩緩緩斟酒,“老夫據理力爭,說當以大局為重。老夫歷數了當下朝中用度之艱難,可那些人……”
“這便是你百般維護的儒家。”蔣慶之淡淡的道:“你還妄想改造這些人。老呂,這是痴心妄想。”
“當下顧不得那些了。”呂嵩苦笑,“開海禁之事刻不容緩,可那些人卻發誓要阻截……有人甚至說,寧死也不會贊同!”
呂嵩見蔣慶之默然,便嘆道:“這是一個口子,清理田畝帶來的怒火和仇恨,將會從這個口子奔湧而出。咱們……開海禁是難事兒,打造船隊的錢糧難上加難。”
“你用了咱們,我很欣慰。”
蔣慶之乾了杯中酒,起身道:“老呂,錢,我會想辦法。”
“能有什麼法子?”呂嵩苦笑。
蔣慶之淡淡的道:“且看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