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多言,此事我意已決。”朱希忠沉聲道:“你等馬上就出發,到了地兒查問行情,隨即出售。切記,莫要遲疑。”
管家定定的看著朱希忠,“國公喝酒了?”
“喝個屁!”朱希忠說。
“那……那便是中邪了!”管家篤定的道:“且請個道人來看看,不行就去廟裡燒個香。”
“速去!”朱希忠起身,心想自己最近糊塗,竟然忘記了此事。不過想來便是老弟口中的什麼……利慾薰心,只看到心疼掉肉,忘記了危機。
“國公爺!”管家惶然看著朱希忠,“不能啊!那是祖業!是國公府世代相傳的根基啊!根基一動,國公府便是無根之萍!不能啊!”
“蠢材!”朱希忠嘆道;“如今外面清查田畝之事如火如荼,那些人當下不捨,滿腔怒火,還未曾想到後續之事。一旦等他們反應過來,發現田地成了雞肋,多少人會發賣家中田地?那時候田地就特孃的不值錢了。趕緊去!”
國公夫人聽聞前面動靜大,便令人來查問。
“夫人,不好了。”
去打探訊息的侍女進去,“國公爺要把家中田地盡數賣了。”
“什麼?”國公夫人一怔,旋即閉上眼,“難怪我說最近是忘了什麼,是了。隨後田地握在手中便是累贅,賣了……也好!”
“國公來了。”
朱希忠大步進來,看了方才叫嚷的侍女一眼,“扣起來,問話!”
侍女跪下,“國公爺,奴……”
“大呼小叫,這是誰家規矩?”國公夫人冷笑,“怕不是想通風報信吧?扣住問話。”
兩口子一旦從不捨中走出來,馬上就恢復了往日的精明。
朱希忠坐下,厲聲道:“今日在場的,十日內不得與外人接觸說話,不得出後院。違者當別人家的眼線處置!”
“是。”
國公夫人擺擺手,等人都走了,才笑道:“我倒是忘記了此事,幸而夫君想到了,否則等田價一滑,咱們家虧的可不是小數目。”
國公府擁有的田地堪稱是巨量,一點價格浮動下來,虧掉的錢就能讓一般權貴心疼。
“此事是慶之提醒了我。”朱希忠看著妻子,說:“此事慶之早有謀劃,還記得大郎從軍……”
“記得!怎地,和此事有關?”
“在那時慶之就在為咱們謀劃將來。”朱希忠嘆道:“讓大郎從軍,進虎賁左衛,有慶之看著,能出什麼事兒?立功也無人敢打壓。十年後,大郎若是能在軍中鵲起,國公府就能轉為武職。娘子,這是重樹根基!”
國公夫人楞了一下。“我就說……我就說慶之對大郎這般關愛,怎會讓他從軍赴險。原來如此。”
“慶之對咱們有情,但卻一直不吭氣。這個老弟……位元孃的親弟弟都親!”
“是。那些權貴家中的親兄弟為了爭奪好處,都把彼此當做是死敵。慶之……來人!”
國公夫人起身,“備車,哎!今日天氣不錯,去新安巷尋弟媳說說話……”
朱希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