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就喜歡裝嫩,被徐渭順口擠兌了一下,恨不能給這廝一頓老拳。
但八卦更重要不是,老頭兒問道:“聽聞長威伯如今和嚴嵩是平起平坐?”
“差不離。”徐渭一邊聽外面的議論,一邊敷衍。
“那……便是宰相不成?”
“差不多。”
老頭兒見他敷衍,火氣一下上來了,便刺了一句,“他們說長威伯弄什麼新政,會和那個啥……狄青一般,被那些人逼死。”
“你還知曉狄青?”徐渭看了老頭一眼。
“怎地,知道了又如何?”老頭兒火氣來了。
“狄青是武將,長威伯是什麼?是名帥,還是墨家鉅子,學問能令士林自慚形穢。誰能逼死他?”
“這幾日外面都在傳,說伯府的貓半夜眼冒綠光……這不是和說書人口中狄青家的狗長角一般嗎?”
民間百姓不乏智慧,只是訊息閉塞罷了。
徐渭笑了笑,“狄青百口莫辯,可長威伯是如何做的?”
老頭兒嘟囔,“也沒見他做什麼吧!”
“一刀!”
徐渭淡淡的道。
“那不是嫉惡如仇嗎?”
“是嫉惡如仇,也是震懾。”徐渭想到了今日大夥兒一起進言勸諫蔣慶之的事兒,不禁微笑道:“長威伯一旦走出心魔,那些人……怕是要有難了。”
“心魔?說說。”老頭兒越發好奇了。
可徐渭就是不說,半晌老頭兒悻悻而去,等他走後,楊招娣說:“你何苦戲弄他。”
徐渭說:“誰讓他時常說我的壞話?”
“他那是順口罷了。”
老頭兒是喜歡嘴賤,和徐渭一個尿性。
徐渭撇撇嘴,這時聽到有婦人喊道:“長威伯為我等做主,誰敢說他的壞話,老孃今日就撕爛她的嘴!”
“我頂!”
“算我一個!”
“老孃今日倒要看看,誰敢顛倒黑白!”
兩個說蔣慶之壞話的婦人堅持了一會兒,被這群婦人一頓群毆,狼狽而逃。
“大事成矣!”
徐渭笑吟吟的站起來,對楊招娣說:“回頭就娶你!”
楊招娣低下頭,“我會勸說爹孃……大不了,想個法子,我隔三差五回家看他們……你……人呢?”
徐渭早跑了。
老頭兒笑道:“這人就是猴兒,招娣,唯有你能拿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