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文官視武人為奴僕,今日一見,果然。”
“這才將大捷,武人才將見到一絲光亮,接著就要被打壓嗎?”
“哎!”
群嘲聲中,楊驍眸子裡多了一絲得意之色。
先把成祖皇帝的牌位抬出來,令蔣慶之投鼠忌器。接著來個苦肉計,把動手的家奴交出來。
武人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竟然被文官羞辱為米蟲。
蔣慶之看著他,“多久了?”
楊驍不解,“什麼?”
“本伯問你,戶部來索要賬簿多久了?”
“伯爺,前日!”戶部官員躺在那裡,看著精神了些,郎中說:“死不了。”
戶部官員眼中有失望之色,“下官前日就來索要賬簿,客客氣氣的,可……咳咳!”他咳嗽了幾下,吐出一口血痰,喘息道:“下官有禮有節,可伯府卻一直推搪。今日乃是最後期限,下官便說要進去面見廣寧伯。被那奴僕擋住,下官說有旨意,那奴僕說把旨意拿來再說……”
蔣慶之舉起手,止住了戶部官員的描述,問:“可是如此?”
楊驍說:“本伯需時日查驗家中賬簿……”
蔣慶之突然揮手。
啪!
楊驍捂著臉,先是看了幕僚一眼,幕僚目瞪口呆。然後他才不敢置信的看著蔣慶之,“你特娘竟敢打本伯?”
這位爺從小嬌生慣養,別說打,爹孃都捨不得呵斥。從小的經歷讓他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出了事兒後,依舊不怕。
眾目睽睽之下捱了一巴掌,巨大的羞辱感讓楊驍下意識的一腳踹去。
人群中一陣嘆息。
“不該啊!”
“要遭!”
唐順之就在後面些,身邊孫重樓嘀咕,“我就說少爺為啥要想先弄清楚楊驍的秉性再來,原來是給他挖了個坑啊!”
“楊驍驕矜,卻不知此事厲害。”唐順之微笑道:“慶之為新政頭領,他來,便是旨意!”
蔣慶之避開一腳,拔刀。
揮刀。
唰!
一隻腳落地。
蔣慶之收刀看著人群。
嘴裡叼著的藥煙菸頭閃亮了一下,他撥出煙氣,問:
“誰要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