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木板敲擊聲。
接著,童聲湧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孩子的歌聲如清泉,讓剛飲了酒的戶部官吏們不禁一怔。
他們循聲走出了大明門。
大明門外,百餘孩童站在兩側,組成了一條通道。
孩童們在吟唱。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戶部官吏們緩緩走進這條由孩子們組成的通道。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皇城的官吏們循聲而出,看著這一幕,不禁怔住了。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歌聲傳到了五軍都督府,正和幾個老友商議事兒的仇鸞聽到了,問:“是何人在皇城高歌?”
有人稟告,“今日戶部官吏出發,前往各處清查田畝,這是長威伯的安排。”
幾個武勳面色微冷,仇鸞更是冷笑道:“他蔣慶之搞了這等陣仗,這是要見血!”
“必然會見血!”
皇城外,蔣慶之三人再度行禮。
一個代表道爺。
一個代表新政。
一個代表戶部。
“值了!”一個官員回首仰頭,任由淚水滑落。
直至眾人遠去,黃錦問:“第一步,從何處開始?”
“我!”
就在許多人猜測此次清查田畝從何處開始時,伯府管家富城帶著賬冊來到了戶部。
“這是伯府的田地數目,以及莊上農戶人數。”
呂嵩聞訊這才恍然大悟,“長威伯這是拿自家來開刀。”
這也是自爆!
新安巷率先做出了表率。
服從大局!
而後。
京師開動了。
仇鸞正在五軍都督府繼續商議如何應對此次清查田畝。
“我等就靠著這些家底度日,萬萬沒有繳稅的道理。”仇鸞眸色深沉,“不過,且看那些人如何應對。”
“正是,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
“侯爺!”仇鸞的隨從進來,仇鸞見他面色惶然,罵道:“慌什麼?”
“侯爺,清查田畝的官員到了侯府,讓侯府主動申報田地人口。”
“蔣慶之,臥槽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