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來我這!”蔣慶之認真的道。
呂嵩看了他一眼,搖頭,“不了。”
“哎!”死心眼啊!
說實話,撇開個性不談,若是在高拱和呂嵩之間做選擇,蔣慶之毫不猶豫的會選擇呂嵩。
官吏們狼狽的出了值房,看著蔣慶之。
目光復雜的讓後世那位以眼神多變著稱的影帝也只能自嘆弗如。
眼前這人輕鬆用一番話就讓他們窩裡反了。
大打出手後,這批人再難聚在一起,為了某個事兒共同給呂嵩施壓。
“我等……”一個官員舉袖掩面,羞愧難當,“丟人啊!”
“升官發財,不丟人。”有人冷冷的道。
沒人接茬,但顯然這是共識。
“什麼道,什麼儒墨之分,什麼大義,在利益之前都化為烏有。老呂,這樣的儒家,值當嗎?”
蔣慶之嘆道。
呂嵩目光堅定,“夫子為了推行儒學周遊列國,無數先賢前赴後繼,只為了傳播儒學。今日的大好局面乃是前輩打造。如今儒學、儒家面臨危機,老夫豈能退縮?”
罷了!
蔣慶之起身,伸個懶腰,“此事抓緊。”
“老夫有數。”呂嵩說:“哪日一起飲酒?”
蔣慶之似笑非笑的道:“你老呂就不怕和我走得太近被非議?”
今日那些人為何衝擊呂嵩?
不只是為了清查田畝之事,呂嵩和蔣慶之走得太近也是主因。
“老夫問心無愧。”
孃的!
這人竟然還有君子的一面。
蔣慶之搖搖頭,隨即出了戶部。
胡宗憲走過來,低聲道:“張居正資質是不錯,不過伯爺,此等人格局大,若是給了他一飛沖天的機會,此後就怕壓不住。”
“為何要壓呢?”蔣慶之笑了笑,“再有,為何壓不住?”
“徐渭怕是都壓不住此人。”胡宗憲說。
“我在!”蔣慶之上馬。
胡宗憲一怔,旋即拍了拍腦門。
“我竟然忘了,張居正比伯爺大了許多。他死了伯爺都還在。如此,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