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無數次的誤會,無數次無法說出口的真相,無數殘忍發生的悲劇……他要補償她一次。
…儘管為時已晚。
一股漆黑的能量,從她的手臂蔓延上來,灌入他千瘡百孔的身體。
她還殘留著些許詛咒氣息的體。被徹底淨化而空,黑線流尚進他的後頸
“放手,封棋祺。“她說:“我原諒你了。“
他注視著她,眼中有著悔意與掙扎。
……已經來不及了。
……到最後才解開的誤會,到最後才說出的抱歉來不及了。
人們曾經日復一日地,重複各類祭祀行為。
他們血祭,屠宰牲畜,捕殺活人,將孩子推入岩漿,認為這樣一來,他們的
“虔誠”便能夠上達天聽,使白日降臨。
這些殘忍且毫無意義的行為,在這裡變得極具“正統性”。
封長起先不認可這些行為,因為他是直接受害者。
但在離開那處燃火的森林,接過少族長之位後,他漸漸看清了這個世界的全貌。
…信仰頑固統治,異端不容。
……詛咒與天災密佈,人類於惡意中雙難求生。
……邪神不仁,視人類為豬狗,將生靈戲弄於股掌之間。
人們想要活下去,太難,太難了。
為了利用好這柄名為“信仰“的,能讓人們活下去的雙刃劍,他必須融入殘忍的儀式之中,聽從荒謬的神諭,讓如今平穩的局勢得以延續。
……他要做的,是殺死邪神的信仰來源他為了救妹妹,在部族放了一把火,又因放的那一把火,他要殺死他親手救下的妹妹。
命運從來是個噁心的鬼東西。
他自認他是個愚昧的人。
……他在思味與清醒中迷茫了許久,如今終於找到了答案愚昧無法被人鄙夷,這是維持世界的必要因素。
身為最清醒者,他必須與愚鈍共舞,與無知為伴,以無意義的儀式維持神權,
以荒謬的神諭欺瞞眾人。
以獲得那人們信仰構成的刀與劍
“茜伯爾,當蘇明安成就佰神,推翻那面黑牆後……我希望你放下這一切。”
封長說:“沒有人或者神……能再逼你了。“
“卑劣的人才會沉於安寧。”茜伯爾說。
“不是沉面。”封長說:“你生來就該屬於安寧。“
他緊握著她的手,不放開。
“我們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自己的生命,茜伯爾。”他說:“如今,玖神的力量已經被壓制,澤萬家族的傳承不能斷絕,我希望你—一“
“你還要說教我?封祺祺!”茜伯爾突然拔高了聲音:“—一你現在和我說對不起?要和我說對不起,就活著!每天和我說!”
”…”封長:“…對不起。“
“嘭!”
茜伯爾一拳打在結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