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斯,你在看什麼?”路問。
“在看一隻小饞貓。”琴斯說。
“小饞貓?”路聽不明白。
這時,這群人中,有幾個玩家尖叫起來:“蘇明安的生命反應不見了!我靠!發生什麼了!!”
“什麼?”路立刻走了過去。
一箇中年男玩家起身,拿出了一個羅盤:“這是個追蹤道具,可以記錄一個玩家的生命情況,我之前遠遠看過一眼蘇明安,就繫結了他。剛剛他的生命反應還一直亮著的,雖然很微弱,但現在突然暗掉了!”
路倏然起身,望向北部方向,直覺告訴他,他應該往那去。
“你去不了的。”琴斯卻說:“你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出去再走幾步,就會倒下。”
“那也要去。”路的翅翼張開。不管哪個是蘇明安,他都不能坐視不管。
但他剛走到地面上,就感到彷彿全身都被凍結了,一股死亡感傳來。最後幾分鐘,極寒竟已到了這地步,令人寸步難行。
路只能回到地下,看向琴斯。
“你到底是誰!?”路質問。
“回去把羅瓦莎二十七諸神的名字背一遍。”琴斯搖了搖頭,手掌虛空一推,把他推進了一個房間:“好好休息吧,別到處亂跑了。”
“嘭!”
房門猛地合上,路立刻踹門,但門的表面蒙著一層紅金色的光輝,他無法踹破。
“……別白費力氣了,她上了禁錮,以你的實力絕對打不開,還是和我一樣,安安心心等到十二點的終結吧。”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路回頭,看見一個紫發青年靜靜坐在椅子上,戴著一張銀色面具,露出一雙金色眼眸,身著墜著金色流蘇的黑色軍裝,懶散地斜倚著一座靈感之神的神像。
“紫發金眸,你難道是……司鵲·奧利維斯?”路訝異道。
“你們只看髮色眸色認人嗎?只要髮色眸色一樣,就必須長得一樣嗎?”世主的手指骨節敲打著桌面,不耐道:“我乃世主,文君。”
“原來是世主,你的兇惡之名,我略有耳聞。”路說。
“兇惡如何?名聲傳遍大陸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縮在這小小的房間裡,等待著一切終結。”世主聳聳肩。
路心急如焚,但無法外出,只能望著牆上的掛鐘。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並沒有停止,仍在向下流逝。
門外的歌聲愈發響亮,平凡的生命們在對著死亡高歌。
“噗。”
這時,路聽到了一聲刺破血肉的聲音,他立刻警覺地看向世主。
只見世主伸出右手,插入了他自己胸口,扒開皮肉,露出砰砰作響的心臟,拿著一支羽毛筆,在心臟上寫字。
路感到震驚:“你在做什麼?”
世主並不理會,鮮血順著他的面板湧流,而他全然不顧。片刻後,他停筆,瞳眸露出滿意。
他是為數不多知曉重置的人,這是他經過漫長的時間,研究出來的能保留一些記憶的辦法——靈魂摹寫。他看似在心臟上寫字,實則是在靈魂上寫字,且只寫了幾個關鍵詞。每一次重置,這些關鍵詞都會在他靈魂中留下一定的墨跡,只要重置次數足夠多,量變達成質變,他能從關鍵詞中體悟,進而喚醒一定記憶。
這時,世主看向路,突然問道:
“……海皇,如果給你重來一次人生的機會,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