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明白了,矇在鼓裡的,自始至終,只有蔣美媛一個啊,所以,她才會上門去找我。
“可你修繕雪樺姨墳墓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怕餘香菱知道嗎。”
“第一,餘香菱的硬傷是她看不見,她需要藉助的,是鬼眼,而鬼眼實際上比人眼好遮,先且不說墓園裡的所有墳墓我都出錢維護了,就是餘香菱真的想到什麼派人去墓園檢視了,你覺得從墓園外觀來看,能看出什麼異常來嗎。”
我倒是想起遠山墓園那個依舊破敗寒酸的前臉了,原來用意在這兒啊,“那個大哥,也是你的人吧。”
卓景看了一眼車裡,雪樺姨已經坐在車裡等上了,他點了一下頭:“我只告訴他一點,可以跟你吵,但絕不能讓你傷到”
我懂了,難怪我從牆頭掉下來的時候那大哥不但不閃還特意用自己的身體搪了我一下差點讓我壓出腰間盤突出了,原來他是怕我傷到啊,唉,這計劃腦子一閃,還有最後一個疑點:“那王姨的事兒你不知道吧,是王姨跟容丹楓說”
“我知道的,是我同意她說的,本來我想拖延兩天,但是我也怕你再去墓地讓雪樺姨為難,所以,我只能加快進度,宗寶給你弄昏的事,實際上你應該怪我。”
都通透了,我點點頭,“我明白了,其實你不早跟我說也是對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收穫這麼多驚喜,你先帶雪樺姨回去吧,她還等著呢。”
卓景拉住我的手:“跟我去見見我的父母吧,我爸爸一直想見你一面。”
“今天先算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去幫餘香菱養的那些小朋友安排去處,還有別的事,我得好好想想,你替我向你的父母帶聲好。”
卓景的態度並沒有十分堅決,只是點了一下頭,低聲應了一個字:“好。”
我知道他想讓去他家甚至是去見他的父母,可他的理性思維告訴他眼下雪樺姨才是當務之急的事情,而我的思維則告訴我,我雖然很想跟他在一起,可我此刻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跨出那一步。
走到車門前他忽然轉頭看向我,“嬌龍,我相信你愛我,我也會讓你知道,你的餘生,我會一直相伴。”
我嘴裡有些鹹,牙齒咬著下唇的內部隱隱的發力,直到他的車子開出很遠,我好似還沒回過神來,今天發生太多的事情了,想到的,想不到的,開心的,卻又窩心的,腦子裡真的亂的一塌糊塗。
沒急著回去,而是找了個地兒坐下來慢慢的緩著心神,宗寶站在我身邊嘴巴巴的說個不停,他再詳細著解釋他用棍子在後面打我的原因,包括卓景是什麼時候給他去的電話跟他道明真相,以及,我昏迷期間是如何被醫生精確用藥以確保我的甦醒時間
可我卻沒什麼心情去細聽,耳朵裡一走一過,抬眼看向宗寶,感覺夕陽的光在他的身上鑲上一層淡淡的金圈,“宗寶,要秋天了”
“嗯?”
宗寶被我打斷的愣了一下,“是啊,咱這一年四季不都分的很清楚麼,怎麼了。”
我兀自嘆了一口氣,:“要麼走,要麼留。”
“你要往哪走啊!:
宗寶急了蹲在我身前看著我:“嬌龍,你可不能犯傻啊。”
我沒應聲,抬眼的時候居然發現雪樺姨拉著個小男孩兒的手衝著我輕輕的揮著,我點頭,嘴角卻輕輕的牽起:“雪樺姨終於放下了。”
“啊?”
宗寶順著我的眼神回頭:“她在哪了。”
“她走了回吧!我也該去忙我該忙的了,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許多事情都出乎意料的順利但又好似情理之中,餘香菱從我回來時就已經清楚的知道她是過去式了,當然,程白澤無聲的幫助讓她顯得更加的不堪一擊,最後,又鬧出了一個無語的笑話。
而我本以為我會跟雪樺姨大戰一場,但她卻轉身給了我一個很大的意外,但轉念一想,她沒有理由不退後一步放下了,自始至終,我對她都沒有敵意,與人為善,就是於己之便,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我應該慶幸雪樺姨是實體的,因為越像人,她就越有豐富的思維,能清楚的知道誰是真正對她好的人,其實人鬼又有什麼區分呢,要的,無非就是一口氣,一句話,抑或者,是等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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