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那個朋友,還是要殺掉的。”
語氣樸素,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震驚。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奇路的表現,他就像聽到父親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點了點頭,平靜地接道:
“好的,我這就動身去雪國。”
“慢著,讓你叔叔陪你一同過去。”
“不用了,這點小事,我自己就能完成。”
父親瞥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就讓奇路如中錘擊,他的小聰明在這一瞥之下全部被粉碎了。
叔叔不是來幫助他完成使命的,而是來監視他。
奇路低下頭去。
“遺產要好好使用,要為家族出力。”
“是!”
父親揮了揮手,奇路退出房間。
門關了又開,奇路的母親走了進來。
“你就這樣讓他去了?我擔心他不會出力……”
奇路的母親穿著有著繁瑣複雜的褶襉的圍裹裙,蒙著半透明的頭紗,面露疑慮之色,“奇路他最近的表現可有點叛逆。”
父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一定會完成他的使命,因為他是我的兒子。”
競技場觀眾席上,工作人員來回穿梭,忙著處理善後。
會長畢沙羅和教宗也準備離開了。
他們經過剛才的劍拔弩張的對峙,關係緊張了不少,但是好在最終的結局算是皆大歡喜。兩人都是深諳政治之道的人,於是很快又重歸於好。彷彿剛才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並沒有出現過。
新神之手和念師公會的人分列兩邊,並無交流。
會長畢沙羅略帶得意地說道:“不管怎麼說,雪痕戰勝了奇路,我們的打賭,是我贏了。”
教宗冷哼一聲:“你是不是用了預言能力?不然你怎麼可能會想到這樣的孩子能奪冠?”
“為了這麼小的賭注?你當預言能力是你家大白菜?”畢沙羅嘲諷道。
教宗又哼了一聲:“我想你也沒用,如果你用了,就應該也預料到這個了。”
教宗下巴一擺,指了指競技場中的雪痕。
脫了衣服的雪痕露出後背滿背的傷疤,有動物抓痕,有酷刑拷打留下的痕跡,但是最醒目的是在這些傷疤之上,有一個清晰的黑色紋身,像是貼畫一樣浮現在疤痕之上。紋身的主體是一組粗細不一的豎線,在古代,這被稱為條形碼,可以傳達某些資訊,但這個紋身華麗無比,條碼的上端繼續延伸,構成一隻鷹的圖案,整個圖案看起來就像一隻鷹抓起了一條蛇。構圖飽滿優美,筆鋒凌厲,是一副很有氣勢又具有美感的作品。
但是這紋身看在會長和畢沙羅以及所有的管理者眼中,卻別有一番恐怖嫌惡的感受。
畢沙羅看著他背後的紋身,皺眉道:“是啊,真是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