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勒瞧了瞧營地外,越來越多的人群,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這場比試可算是鬧大了,就算自己想收手都不行了,想到此處,心頭一狠,開口喊道:
“小道士,別磨蹭了,開始吧!”
封青雲摸了摸下巴,笑吟吟轉過頭,對徒爾丹說道:
“點香吧,大少爺。”
徒爾丹臉上難看的很,幽怨的掃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我的小師父唉,你真是心夠大的,回頭輸光了,我也不管你。”
說罷,取出火摺子點燃了那柱清香,轉過身一溜小跑,退出了場地的中央。、
另一邊,誇勒一瞧這邊點上了香,陰冷的一笑,陡然喊道:
“鬼猴兒,還等什麼!”
話音一落,那鬼猴兒轉身就跑,在地面上揚起一股飛塵,身形猶如一道飛梭,迅速地拉開了與封青雲之間的距離。
反觀那邊的封青雲,倒是不緊不慢,雙腳輕輕一點,腳下風神腿法的“風中勁草”式施展開來,人影隨風而動,身形彷彿化作一片狂風中飄蕩的落葉,左右搖擺,飄忽不定的向前方滑翔而去。
這營地本就十丈大小,若換算到前世的標準,也就不過三四十米的長度,鬼猴兒眼看這小道士追擊的速度也不快,索性省點力氣,就漸漸放慢了自己的身形,只是警惕地保持了三丈左右的安全距離。
只是這一番你追我趕下來,封青雲始終猶如一隻滑翔在天際的候鳥,高高在上,在後方攆著鬼猴兒。
這雖說逼迫的距離不緊,但鬼猴兒的心頭總覺得有一股可怕的精神力,或說是玄妙的氣息,遙遙鎖定著自己,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要說這鬼猴兒的輕功也算是獨樹一幟,封青雲好幾次故意將他追到馬車、貨物擁堵的地方,想借助複雜的地形減縮他的速度,甚至限制他躲閃騰挪的空間。
可這鬼猴兒根本不走那尋常的路線,纖瘦的身形猶如壁虎一般上躥下跳,有時甚至能用手腳上的真氣,將身體吸附在馬車上游牆而走,往往在複雜的地形中,找出一條看似不可能的路線,靈活的遁走。
真是比一隻四腳蛇還靈活!
此時,營地外的觀看區,這些瞧熱鬧的商賈,早就一個個大呼小叫的,吵的熱火朝天。
“王掌櫃,我就說這小道士不行吧,你這追了半天,始宗被那鬼猴兒甩開在三丈之外。”
“你懂什麼,這香才燒了一小半,這叫保留體力,勝負還未可知吶。”
“哈哈哈,這追不上,豈不是好事啊,咱們可都下注買了誇勒少宗主贏,這白花花的銀子,眼看就要到手了啊。”
“可惜了,我就買了500兩,早知道多買一些了,都是我家婆娘管的太緊。”
“陳老闆,看你這個膽小的樣子,我可是買了3000兩,哈哈哈哈,這回可要小小的發一筆了”
這邊的封青雲倒是不緊不慢,轉過頭拿眼角瞥了一眼,還別說,那柱手指粗細的香還真是耐力持久,這麼一會過去,居然只燃燒了一小截,所幸搖頭晃腦的掃視了一圈營地的外圍,似乎在尋找什麼的模樣,這臉上倒是一點焦急的神情都沒有。
鬼猴兒眼瞅著封青雲彷彿想著心事,腳下追擊的速度,又慢了幾分,心頭頓時有些疑惑。
這小道士怎麼不急著追我吶?
難道這小道士知道不敵,準備放了這第一局?
到底是年輕人沒耐力,知難而退了。
可這鬼猴兒哪知道,此刻封青雲的心裡,根本不急不躁,正在盤算怎麼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罷了,今日難得遇到這輕功不錯的小猴仔,就像二師兄之前說的,我的一身武學品級雖高,但實戰中各種巧妙的變化,還是遠遠不足,今天有此機會,正好拿來磨練一下自己的實戰運用。
想到此處,封青雲人在奔襲之間,微閉雙目,然後驟然睜開,雙瞳中彷彿一陣銀白色的氣流閃爍,天地之間清風四起,雙腿猶如暴雨般落下,猛踩身下的馬車車頂,實木的車頂瞬間塌陷,封青雲的身形在空中微微顫動,狂風般向前呼嘯而去。
鄒然提速,那鬼猴兒直覺耳後勁風呼嘯,待反應過來之時,身後的封青雲已經瞬間拉近了一丈的距離。
更可怕的是,鬼猴兒眼看封青雲的身形,在半空閃掠之時,居然還能忽左忽右的顫動搖擺,彷彿有化作兩個殘影,同時封住了自己左右兩條逃串的路線。
這一手高明的身法,可把鬼猴兒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雙手雙腳趴了下去,猶如一隻貼地滑行的壁虎,迅速的鑽進了身後的馬車之下。
靠,還會鑽車底,你是姓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