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周楚炎動作的下一刻，聶汐兮的身後也直接傳出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小白鼠的嘶吼聲，聽著便讓人感到一陣的心悸和壓抑。
叫聲持續的發酵，沒有一絲放鬆的跡象，耳邊接踵而至的，是不斷撞進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這種撞擊的源頭是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聶汐兮的手指緊緊的攥著，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緊蹙著眉，隨後合上了眼睛，精緻的小臉兒上帶著一抹無奈的疲憊。
“別看。”周楚炎按住聶汐兮的頭，將人整個都扣在了自己的懷中，眼神中的帶著一抹淡淡的情緒，複雜的讓人看不真切，不只是聶汐兮，其實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現在的情感。
兩人難得的默契，都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
小白鼠嘶吼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太久，伴隨著最後一聲的撞擊聲，身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片的平靜。
聶汐兮沒有動，周楚炎也沒有動。
一直就這麼持續了許久，聶汐兮才緩緩的推開了眼前的人，站穩了自己的身體，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疲憊的按了按眉心，這才將視線轉到了身後的場景上。
看著身後的場景，聶汐兮眼底的自責也更濃了幾分。
眼前的實驗室，此時已經被鮮血濺的狼狽一片，剛才試驗檯上的玻璃容器也已經徹底的破碎，碎片灑落了一地，上面還夾雜著許些白色的毛髮。
而在試驗檯不遠處的地面上，剛才那隻通體雪白的小白鼠，此時已經以一個極度猙獰的姿態躺在地上，身上的骨頭似乎也在以不同的姿態扭曲著，原本紅色的眼睛此時也只剩下兩個漆黑的血洞，樣子看起來駭人萬分！
血腥的氣味兒彌散在空氣中，帶著一股讓人作嘔的氣息。
聶汐兮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墨色的眸子微微顫抖，身體微微踉蹌的後退了半步，隨後直接轉過了頭，有些痛苦的合上了眼睛。
周楚炎看了看地上小白鼠的屍體，又看了看身後的聶汐兮，眼底帶上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微微蹙眉，周楚炎直接在地上的小白鼠面前蹲了下來，墨色的眸子中帶上了一抹疑惑:“怎麼會這樣？”
聽著周楚炎的話，聶汐兮這才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微微轉過了頭，隨後將注意力都轉到了一旁的小白鼠身上，看著它的死狀，壓住了心中翻滾的情緒，這才微微的將注意力都轉到了眼前的周楚炎身上，朱唇輕啟，解釋道:“藥物對精神的刺激過大，而且這種刺激是針對大腦的，
即便是人類運用了都難免會產生一些不好的反應，輕則是頭痛，重則會影響人的神志，而小白鼠的大腦發達程度過低，所以也難免會引起這種反應，頭痛的程度過於劇烈，再加上精神的刺激，直接它處於了癲狂的狀態，神志可能從某種程度上，激發了它頭腦以外的潛力。”
“那如果這個放在人身上，結果會怎麼樣？”周楚炎聽著聶汐兮的解釋，輕點了一下頭。
畢竟這次的實驗周楚炎也是參與其中，雖然兩人之間負責的部分並不同，但是實際上對彼此之間的瞭解還是有一些的。
“理想的結果是頭痛，隨後激發人類的大腦，可以達到你們想要的那種進化版的人類，另一種，可能呢直接改變人的身體細胞構造，只不過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結束之後，試驗體已經能可以說是並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了。”說著，聶汐兮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著周楚炎的視線中年比起剛才，更多了幾分的凝重，“不過這種都是有利的結果，而更大的機率，是直接損傷這些人的神經，讓他們都陷入癲狂的狀態，而這種狀態下，他們也有著進化，他們會有著極高的武力值，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神志，就跟一個人形的暴戾怪物沒有任何的區別。”
周楚炎聽著聶汐兮的話，微微蹙眉，薄涼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隨後緩緩開口問道:“有沒有更完善的解決方法？”
“沒有。”聶汐兮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將視線轉到了周楚炎的身上，澄澈的眸子中帶著一抹諷刺，只是輕笑了一聲，“周楚炎，你現在這是已經開始擔心他們的安危了？現在的話，你覺不覺得這有些太晚了？”
聞言，周楚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白鼠，薄唇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弧度，看著聶汐兮的眼神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我只是擔心浪費實驗體。”
說完，也不再理會眼前的這些人，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直接轉身離開:“這邊我會找人來處理，實驗體我也會親自安排好。”
“但是這邊的儀器已經受到損傷了。”聶汐兮看著周楚炎離開的背影，朱唇輕啟，澄澈的眸子微微閃爍，帶著一抹狡黠，“而且如果用人做實驗的話，我們周圍不能有這種尖銳的物體，甚至不應該有這些金屬的牆壁，否則實驗體出現異常的情況下，不等她克服，可能就已經直接將自己活活的撞死在這裡。”
聽著聶汐兮的話，周楚炎身體一頓，也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身後的聶汐兮，墨色的眸子中蕩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