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櫻端起杯子,用喝水來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聶汐兮本以為她早就知情,所以拿這事來打趣,見慕璃櫻低頭掩飾眼底的笑意,才恍然大悟霍家兄弟的通病。
霍凌暝做了什麼事情從來不記得在她面前邀功求表揚,現在看來霍凌舟在這方面也是一樣的木頭疙瘩。
“明明撒嬌耍賴比誰都厲害,黏起人來和牛皮膏藥有的一比,怎麼在這種事上笨得要死,難道他不知道有些事要說出來,我才會知道,才會感動嗎?”慕璃櫻嘟著嘴抱怨霍凌舟是傻子,語氣裡滿滿的嫌棄和心疼,與剛才提起霍凌舟就要表明兩人沒有結婚的模樣的判若兩人。
“撒嬌耍賴?”聶汐兮抓住重點,露出賊兮兮的笑出來,“我還以為咱們霍總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呢,看來冰塊兒還是難過美人關。”
慕璃櫻已經完全康復,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聶汐兮做完了檢查卻不肯走,拉著慕璃櫻聽八卦,一定要她講一講人前的霍凌舟與在她面前的霍凌舟有什麼反差。
慕璃櫻還有什麼辦法,客人上門總沒有趕人的道理,只好三緘其口,挑挑揀揀找一些能說的講出來。
傍晚天色漸暗,最後是霍凌暝親自上門接人,聶汐兮才戀戀不捨離開,腳都踏出大門了還不忘叮囑慕璃櫻,自己有空會再來找她玩兒。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準備好下次的八卦,慕璃櫻只當沒聽懂,送走了這位小姑奶奶,一轉身就對上霍凌舟幽怨的目光。
她怔了怔,“你,怎麼了?”
霍凌舟的身影忽然壓上來,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身,“你和聶汐兮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如果凌暝沒有來接人,你還要和她聊多久?”
原來是吃醋了。
慕璃櫻輕輕吸了一口氣,彷彿能夠嗅到空氣中的醋味兒,她笑起來,“現在汐兮不走了,我不和任何人聊,只和你聊。”
“聊,聊什麼?”慕璃櫻突如其來的溫柔讓霍凌舟有點緊張,他心裡高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慕璃櫻覺得他呆呆的樣子萌萌的,比人前冷冰冰的時候招人喜歡,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不做,看著這樣的霍凌舟他就覺得高興。
當天晚上,慕璃櫻在網上把工作室歇業的通知撤掉,重新恢復營業,霍凌舟看著她做完這些,把藏在身後的花束捧到慕璃櫻面前,“恭喜你身體痊癒。”
大束的百合花裡沒有搭配其他任
何花朵,連片的純白柔軟又漂亮,慕璃櫻用手指戳了戳花蕊,然後接過這束花抱進懷裡,“原本就沒有很嚴重的問題,是你小題大做。”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也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從此會被無休止的噩夢糾纏,童年的陰影與血腥是不是一生都擺脫不掉,可是睜開眼看到霍凌舟的眼,這些想法瞬間就作雲煙散去了。
從醫院搬回霍宅,她再也沒有做過一次噩夢,沒有想起任何一件不開心的事。
即便是與霍凌舟冷戰,晚上夢到霍凌舟偷吃雞翅被自己發現,也是開心的。
“是我不對。”霍凌舟點點頭,認的卻是另一個錯誤,“我不應該請護工,然後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裡,我為護工的事情向你道歉,璃櫻,我們以後不要不要不說話了好不好?”
他想說不要冷戰,但是又覺得慕璃櫻聽到這兩個字不會高興。
“好。”慕璃櫻爽快地點點頭,轉身找來一個青瓷花瓶,把大束的百合花插進去,放在茶几正中央。
博物架上的花瓶是霍凌舟在一次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真品,出自景德鎮的純正青花瓷,慕璃櫻不懂這個,只是覺得漂亮,順手便拿了來插花,帶著古意的花瓶襯著潔白的花朵,古典又漂亮。
慕璃櫻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又問霍凌舟,“好看嗎?”
百合花,送給大病初癒的人沒什麼不妥當,可是它還有一個人盡皆知的寓意,百年好合。
霍凌舟藏著小心思,有點緊張地點了點頭,“很好看。”
旁邊的傭人欲言又止,被他一眼看過去才老老實實低下了頭,青花瓷再珍貴也只是一個花瓶而已,束之高閣是死物,插上美麗的花朵才有了靈魂。
“那就放在這裡,我每天都可以看到。”慕璃櫻伸出手指在柔軟的花瓣上輕輕撫過,帶著笑容的臉蛋上寫滿喜歡,這束百合實在很漂亮,和她以前見過的都不同。
她不知道的是,這束百合是霍凌舟今天下午派人加急空運過來的,是國外才有的品種。
第二天一早,慕璃櫻下樓就看見霍凌舟坐在沙發上,旁邊是那束盛放的百合。
喜歡的人和喜歡的花放在一起,等於一天的好心情。
兩人一起吃完早餐,她把霍凌舟送出門,司機已經等了很久,霍凌舟卻磨磨蹭蹭不肯上車,拉著慕璃櫻索要早安吻。
看了一眼旁邊的司機大叔,慕
璃櫻低聲哄他,“你不要鬧,再不走上班就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