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惜初聽她的身世,竟然沒有沒有太多的詫異,她喃喃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我不是連家的女兒了,母親你總是在夢裡喊著一個名字,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麼?”
“連惜……竟然是我的女兒?二十年了,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薛啟華聽到這個訊息,彷彿有一道炸雷在腦海中響起,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恍然道:“難道是我被逐出薛家、神情恍惚的那一晚?”
“記憶真的是好遙遠,但也是好清晰!”連夫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思緒回到了多年以前,她不禁有些悵惘,“那時候,我只是一個被拿來給連家少爺沖喜的丫頭,薛家收養我把我撫養長大,薛家老家主為了與連家繼續保持生意合作往來,不顧我的想法就要把我丟擲去,嫁給那個久病之人,為了報答養育之恩,我本不該有什麼拒絕。”
“但是……但是我是愛你的啊,怎麼甘心嫁於別人,做他*子?”
回憶到這裡,連夫人或者說是寧馨,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看著楚楚動人。
“一切都怪我,怪我當初只是薛家旁系一個無足輕重的晚輩,人微言輕,就算豁出性命也抵不過薛剛烈的一句話!”薛啟華眼睛充滿著憤恨,就算過去二十年他也是記憶猶新。
而他口中的薛剛烈,自然就是把他驅逐出薛家的大伯、當代薛家家主薛宏德的父親!
“啟華,這又怎麼能怪你?怪只怪這世道不公平,當年的我們只不過是身處薛家最底層,哪有什麼地位和發言權?有的只是逆來順受罷了!”對於當年的事,寧馨也是頗為無奈,當初她只是個薛家收養的丫頭,地位比之薛啟華這個旁系還差的多。
但是,二十年過去了,兩人的身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寧馨不再是聽人使喚、受人左右的小丫頭,而是成了靜海連家的當代家主,靜海四大家中唯一的一位女家主,有著巾幗不讓鬚眉的讚譽,其強硬的姿態就連一些男家主都自嘆不如。
自從她當上薛家家主,站穩腳跟之後,她不顧任何人的反對,直接掐斷了和薛家的一切生意往來,把以往對於薛家的供貨商全部封閉,一點不念舊情,十分果斷決然。
薛家無奈只能從外市尋找供貨商,這樣一來不僅多費人力物力,資金也是多花費了至少三成,一來二去把薛家弄得苦不堪言,不過也只能算是自食苦果。
薛啟華也不再是那個人微言輕、毫無地位的薛家旁系,而是在遭到薛家封殺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闖出一條血路,遇到了名師走上了修武的道路,如果不是他為人低調,又心心念念教學育人,他早已經半個身子脫離世俗界了。
淬體境中期的修為,放眼整個江南省,無論去哪個家族,都會被供作上賓,享一世榮華富貴。
就連周家家主周天海要不是因為雲蕭的緣故,他身邊都不會有魏老這個淬體境初期的強者守衛,由此可見世俗界的武修是多麼的稀少和珍貴了。
而現如今在雲蕭的幫助下,薛啟華不僅突破瓶頸達到淬體境後期,更是帶領他一手組建的武道隊奪得靜海歷史上第一個全省高校武道聯賽冠軍,而且是含金量最高的一屆,他的身份已經不是一個薛家的老家主可以媲美的了,在武修面前,就算是薛家當代家主薛宏德,也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
這兩個人加在一起,跺一跺腳可不光是讓靜海抖上一抖這麼簡單,而且直接就能發生一場小型地震了。
站在靜海這座城市的巔峰,什麼規矩,什麼世俗界的眼光,又有何所拒?
“如今,不說功遂身退,我也已經達成心願了,心裡只剩下最後一個遺憾,寧馨,你願意跟我一起彌補麼?”薛啟華眼神中沒有對待隊員時那種嚴苛,而且充滿了柔情,這一刻所有的百鍊鋼皆是化為繞指柔。
“我……願意!”寧馨眼角留下了激動的淚水,這三個字她等了二十年了,縱然身為連家家主,手腕強硬,她也是個女人,有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存放著曾經青春韶華的美好。
此刻她彷彿置身於婚禮現場,對面的是她最愛的新郎,一句“我願意”,不用思索,不用考慮,脫口而出,彷彿排練過成千上萬次,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是那般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