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之後,自己便是有了現在的怪病。難道說,她也會像自己那樣,受病痛的折磨嗎?
想起那令人窒息的感覺,想起身體中那狂暴的力量,每一個,都可以讓人毀滅!
蘇玄看著柳如月,不可以讓如此美人跟我受同樣的痛苦,絕對不可以!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抓著柳如月的手臂,點了點她背部的穴位。而與此同時,那淡淡的金光終於是逐漸的退去。
“柳姑娘,不可以!”蘇玄焦急的阻止道。
而柳如月本來享受著那神奇的境界,但是卻被蘇玄打斷,心中甚是不滿,她剛想責罵,一轉頭,便是看見蘇玄眼神中那種焦急與關心,本來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只是面色微嗔,不滿的問了句:“怎麼了?蘇先生。”
而蘇玄沒有隱瞞,她有權利知道。
“八年前,我也跟你現在一樣。結果……就染上了怪病。我不能看著你變得跟我一樣。我的心情,你明白嗎?”蘇玄看著柳如月的眼睛,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
被蘇玄的眼睛盯著,柳如月臉上升起紅雲,她低下頭,不去和他的眼神接觸,小聲道:“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放開?”
此時蘇玄才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身體隔得實在太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柳如月因為呼吸而吐在他臉上的熱氣。而他的手,此時正死死的抓著柳如月的手臂,而且力道還不小。想來,應該是弄疼她了。
蘇玄連忙放開她的手,急道:“對不起,我無意冒犯姑娘。只是當時情急,我……”
“我沒事了……”柳如月說道,隨後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而蘇玄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只是看見不遠處跪拜的眾人,這才走了過去,說道:“已經沒事了,各位。”
對於神靈,這些人不敢有絲毫的反對,畢竟,身處魔剎城中,通常會受到來自於“神”的照料。譬如那南方,時不時颳起的恐怖強風;又比如,襲自於西方的“黑色陰霾”。這些現象,都是神的傑作。
“是蘇大夫……”眾人抬起頭,看著蘇玄那略顯青澀的臉龐,臉上也是逐漸地露出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微笑,他們看了看蘇玄身後的柳如月。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一位是來自於九宮之一,醫聖宮的柳如月,柳神醫,這次是來魔剎城做醫術交流的。”這時,蘇玄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雖然自己的醫術還算是看得下去,但是,真的值得一個醫聖宮的弟子前來交流心得嗎?
蘇玄目光掃了掃四周,發現往日裡,南部森林的那些守衛,居然是減少了一半還不止。
眾人一聽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子,居然是來自於醫聖宮時,都紛紛面露訝色,當即領悟了!既然是醫聖宮的弟子,那行為舉止自是不凡。
他們面面相覷,細聲的交談著。
蘇玄仔細的數了數守衛的數量,發現零零散散的竟只有十來個,當即面色一沉。
蘇玄問道:“額,我看這守衛變少了,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箇中年人,像是領頭的,適時走了出來,恭敬的說道:“蘇大夫,這些守衛都被調去了北邊的礦場,聽說近日玄鐵礦場那邊出現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他們身披寬大的黑袍,看不出面容。陳家怕礦場出現變故,於是向我們抽掉了大部分的守衛,以防發生突發事件。”
蘇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向柳如月解釋道:“北邊的礦場是屬於陳家的,而這彈木,是公輸家的人在砍伐。”
“那你們蘇家就是管理培植藥材?”柳如月說道。
“嗯,魔剎城中就三個大家族,這麼多年以來,三家都同氣連枝,共同抵禦危險,缺一不可。”
魔剎城外,危險重重,就比如城西之外的萬仞山,且不說那血屍的威脅,單單就那終年不散的黑霧就可以讓人望而卻步,但偏偏,各種稀缺的草藥生長在其中,每一次去萬仞山採藥,蘇玄都需要帶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護衛,才能夠進入其中。
蘇玄帶著柳如月在林中閒逛,讓蘇玄感到奇怪的是,身邊這位佳人往往問的是有關於魔剎城的情況,對於醫術的交流卻是甚少,在蘇玄的感覺中,這柳如月對魔剎城中稀奇古怪的事情很感興趣。
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兩個人終於來到了南方的盡頭,而此時映入柳如月眼簾的是一條半米見寬的小道,彎彎曲曲的,在小道的入口處,還有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南部——疾風草原。”
這小道很詭異,因為夾在兩座大山中。與其說夾在大山中,不如說是有一個手持巨斧的大能,將一座山從中劈開,方才形成了這條小道。
“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個小洞口,洞口外面就是疾風草原。那是一片很遼闊的草原,除了時不時颳起的強風之外,還有兇狠的巨獸。”蘇玄回想起當年在疾風草原上見到的那一頭體長五米的巨狼,嚎叫的聲浪就可以將人掀翻,在萬仞山中無往不利的弩弓,也傷害不了那畜生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