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樣熱切地希望,她卻絲毫不敢奢望。
“如果有事情,我會自己承擔。”她咬著牙對自己說。
她迅速換好衣服,拿了手機要裝進包包裡,卻又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連同包包一齊放下,隻身離開了套房。
現在時間尚早,廖百生應該還沒有開始與其他酒店代表會談,她抓住這一段空檔找到他的辦公室,站在門口扣門。
廖百生開門看到是她十分詫異,“羅秘書為什麼還要來?我已經說過不會考慮辰東了。”
羅深悄悄地調好了呼吸,令自己語氣平緩,“我來並不是因為要說服你接受辰東,可以讓我進來說嗎?”
廖百生只好讓她進門,“不是來說服我,那是要做什麼?我馬上就要會見客人了。”
羅深反手將門關上,“在我說完話之前,不想被人打斷。很抱歉,要佔用你一點時間。”
廖百生見她從容坐下,作為主人只好為她泡了一杯茶,“說吧,你要告訴我的話。”
羅深捧著燙手的茶杯,垂下眸說道:
“我第一次見到總經理,呃,就是司晨,是在八年前我上大學的第一天,他順手幫助了孤立無援的我,也是在那一天,我一直默默地愛著他,但當時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讓自己站在他面前。從過去到現在,司晨對於我來說無比珍貴,是我視若生命般重要的人,我希望把一切可以給的都能給他。來到他身邊的這段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以後都不會再有了,我很快會離開他。
我知道您的女兒和葉佳眉是好朋友,如果您有一天重新考慮給辰東留一個機會的話,希望您讓司晨知道你是接受了葉佳眉的拜託。雖然個這機會可能不會再有,但我也想要向您表達我的意思。”
廖百生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孩,她看起來是這樣的蒼白和弱小,說的話也毫無力量,卻無端地有些觸動了他,不由地問道:“你既然這樣的愛他,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他竟能瞭解她,竟能知道她。羅深抿了抿唇,思考之後決定引開他的思維,“我說過,我有不得已的原因,而且我能為他做的很少,我對他的事業毫無幫助,也一直在編故事騙他。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庭也不可能接受我,我不想與他的家人打無謂的拉鋸戰,能在他身邊一段日子也無遺憾了。”
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似也能站得住腳。廖百生雖還有疑慮卻也不再追問。
“您還要面見客人,我先走了。”羅深放下茶杯起身,向廖百生行禮,“我們今天的談話,希望您可以保守秘密。”
將她送出門時,廖百生是若有所思的,這個女孩的背影看起來孤清淡漠。
但她心頭卻裝著寵圖。她說給他的那些話,細細思量下來,其實是在不著痕跡地告訴他,她的心裡滿滿地裝著一個愛人,不可能發生客人投訴所說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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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再次遍尋不著羅深的人,在她房間看到手機和包包時氣餒極了,她就是這樣地會玩失蹤。
“為了讓你放心,一會我買事後藥吃。”
這句話突然閃過他腦際,他立即腳下生風衝出了門,抓住一個服務員就問:“什麼地方有藥店?”
“呃,酒店正大門右手邊就有一家,”服務員看著這位驚慌的客人,熱心地關心道:“您需要買藥嗎?我們酒店備有常用藥。”
他放開服務員奔向電梯。
終於尋到正大門右手邊的藥店時,遠遠地就從玻璃櫥窗看到裡面的羅深,她正站在櫃檯邊與店員說著什麼。
他衝了進去,一把抓住她的手,驚疑緊張,“你吃了?我說過不要吃的!”
她揚了揚手上的藥盒和礦泉水,“嗯。剛剛吃過了。”
他拉著她走出店門,氣惱極了,氣得抓著她的那隻手都在微微顫抖,“你……這麼急於,要撇清關係嗎?”他已經隱隱地感覺到她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她卻柔柔地笑了,抬起另一隻手摸摸他的臉,“吃藥是為了免除日後的麻煩,怎麼會是撇清關係呢?你想到哪裡去了?”
他望著她,咬牙壓抑著心頭焦躁,一種百口莫辯的焦躁。
“你一直沒有記住我說過的話嗎?”他試圖讓她理解,“我如果答應葉佳眉什麼,一定不是出自我真心。”
她轉開目光,知道自己已經將他拉到了懸崖邊,更是萬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