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安是怕那個叫周虎的女人,會虐待季子。有些事情,他是知道得很清楚的。陸從安表面上問得好像很隨意,其實心裡早已湧起千層浪來,他看得出來季子有些畏懼他,所以不敢再將自己的肅穆表現出來半分。
“我挺好的,你別擔心。”季子像是曉得他在問什麼似的,又補充說,“周虎有強迫過我,但是我心裡明白他根本不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一直未從。我跑出來的前一天,他又逼我了,但是我買了酒把他灌醉,然後捆綁住了他手腳。不然的話,他會讓這裡的人監視我,見我跑了,也會派人抓我回去。”
“首長。”外面一個警衛員已經站在了一旁,“有警察找了過來,說是查一起殺夫命案。”
陸從安目光沉了沉,只讓季子別多想,先去休息,這才邁著穩健的步子走了出去。外面的確來了幾個警察,而且就是季子之前所在的那個鎮子上的警察。
看到陸從安,兩個警察立即陪著笑臉說:“打攪陸首長了,只是有公務在身,這才不得不過來一趟。陸首長,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說罷,他掏出一張照片來,遞到陸從安跟前去。
陸從安只瞥了眼說:“見過,怎麼了?”
他在一邊坐下來,一身戎裝的男人氣定神閒,對待跟前的這兩個所謂的警察,也並非十分客氣。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眼,其中笑著說:“是這樣的,這個女人是個兇犯,殺了自己丈夫畏罪潛逃了。如果她人就在這裡的話,還請陸首長將人交出來,我們好帶回去訊問。”
“人的確就在這裡,但是交出去,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陸從安非常嚴肅,目光凌厲到近乎可怕的地步,“你們不來,我也打算派人去請你們過來一趟。既然來了,正好,我有話想問。這位叫季子的姑娘,她是從哪裡來的?你們又知不知道,你們所謂的那個丈夫,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據我所知,這位姑娘幾次想離開這裡,卻每回都被你們抓回去。她的父母在哪裡?”
兩個人面面相覷,明顯是被陸從安問住了。他們只是過來捉拿嫌疑犯的,根本不曉得這些事情。或許曉得一些,但是平時也沒有管過。
面對陸從安的審問,兩個警察笑容變得艱難起來。
“陸首長您怎麼問起這些來?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希望您不要為難我們。”
陸從安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那兩個警察身子劇烈一抖,都再不敢說一句話。兩人相互看了眼,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叫周虎的,真是她丈夫?如果是,這件事情另外算,如果不是,周虎是拐賣婦女兒童,你們就是幫兇。”陸從安心裡已經想得很明白,那個叫周虎的,肯定是見趙夢晴失去記憶了,所以才誆騙她。
“這個,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兩個警察氣勢迅速弱了下去,明白擔心攬禍上身,開始推卸責任,“那個季子的確不是本地人,但是是從哪裡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她身上沒有身份證件。周虎說她是他老婆,我們以為他們結婚了,所以……”
“簡直是一派胡言。”陸從安越發憤怒起來,“你們不是跟季子說,她和那個周虎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嗎?怎麼到了我這裡,就變成了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作為人民警察,你們有沒有一點思想上的覺悟。是不是覺得這裡偏僻,就沒人可以管得了你們?這個案子,會有人好好查下去。”
“周虎死了,怎麼死的,會有人抓到兇手。但是季子,我是不可能放她跟你們走的。”
“陸首長,不管之前怎麼算,但是現在周虎死了,她的確是最大的嫌疑犯。我們來,可是有逮捕令的。”其中一個將逮捕令掏出來,遞到陸從安面前去。
陸從安看都沒有看一眼,只冷冷哼一聲道:“那就讓你們局長親自來找我要人,今天這個女人,我是管定了。”
一個還要說話,另外一個卻及時將人阻攔住了,他使眼色道:“陸首長,那我們便不打攪了。”說罷,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警衛員覺得今天的陸首長有些奇怪,他又想想剛剛被首長帶進來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很是漂亮,莫非首長看上了?警衛員眯眼笑起來,卻讓陸從安看見了,陸從安冷冷注視著他,警衛員立即收起笑容然後立正站好。
“晚上多燒些好菜。”陸從安吩咐一句,又往季子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