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人與人的相遇多少都帶著點因果的關係,可是,這是現在影響過去,還是過去影響了現在呢?我弄不清了……。
晚上二十點多了,苗谷發出很大的呼吸聲,小孩子睡的就是香甜。
我給她蓋好被子,揹著皮包和桃木劍走出房門,對守在院中的青山打了個‘噓’的手勢,青山搖搖尾巴,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示意青山看家護院,就開啟院門溜了出去,左右看一看,土路上沒有人,大傢伙都不敢在夜間走動了,這是左先生囑咐過的。
他給每一家都送去了幾張保平安的符籙,貼在屋子的四面八方,聽他的意思,只要不隨意的走出平安符保護的範圍,一般不會被那隻厲害的女鬼撞上。
所以,不過是晚上二十點,村路上已經沒有人出沒了,除了我。
我當然知道,左先生的方式治標不治本,女鬼鎖定的,都是如同崔大娘一般參與了當年迫害事件的人,其他的無關人員,女鬼不會糾纏的,她要是是非不分,我還真就難做了,畢竟,不能看著無辜的村民受禍害不是?
此時倒是正好,女鬼恩怨分明,這讓我欣慰,今夜,沒有機會捕捉左先生,不妨先去找尋到女鬼的屍骸,免得明天左先生找尋出來之後施法引來女鬼予以滅殺。
這是我白天就想好的事兒,自然要付諸行動。
天空漆黑,天幕昏暗,都是烏雲,看樣子,指不定後半夜會有大雨,除了各家各戶的燈火,別的位置特別的黑暗,但我看過去,卻可以看出去老遠,即便黑暗,也能看到周圍的環境。
這雙眼睛愈發的神奇了,我也沒有時間多想,避開容易出現人的位置,一直走到那天看到女人頭的稻田裡,按照記憶中的方位一路找過去……。
十幾分鍾後,我在稻田裡直直的盯著一個位子發愣。
清楚記著,女人頭就是躺在這個位置的泥水之中,然後,又看到了藍袍子女人,但問題是,這位置空空如也的,根本就沒有女人頭,難道,是誰在我之前將此物收走了?不對,只是對苗老說過具體的位置,他沒有理由將人頭收走,那麼……。
我回憶數十年前的那件事,想起當時自己將女人頭拋擲在水溝中,然後,因著抵擋葫蘆法器的攻擊,周邊土層被掀飛,蓋住了女人頭的場景。
“難道,那天我和青山看見的都是虛幻的影像,是女鬼故意讓我看見的?明白了,女人頭還在地下埋著呢……。”
想到這裡,我忙將揹包開啟,找出一個摺疊的金屬物件,咔咔咔幾下子,就將此物開啟,一把摺疊剷出現在手中,同時,一個留著平頭的男人出現在腦海中,我似乎在喊他老白。
就見這剛回憶起的記憶片段中,老白運鏟如飛的挖墳,好像是,我倆在一個鬧鬼的小鎮子裡挖墳,具體的回憶不起來了,但我想起了老白一些專業的挖墳動作,試著用同樣動作開挖,果然,省時省力,不過十幾分鍾,已經向下挖掘了四五米深。
摺疊鏟一下子停在了半途,沒繼續剷下去,因為,我的眼睛穿透黑暗,看到了一縷黑髮。
“挖到了!”我暗中歡呼一聲,同時有點害怕,畢竟,這是一顆人腦袋!可不是大白菜。
“這麼多年了,頭髮還在,但腦袋已經變成骷髏頭了吧?”
嘆息著,蹲下,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的將周圍的土層劃拉開……。
彭!
我驚的向後倒坐。
一顆絲毫沒有腐損,和三十多年前一模一樣的女人頭,就那樣恐怖的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