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問,蒙彩閉上眼開始沉思,我一口口的吸菸,並沒有打擾他。
半響後,蒙彩睜開眼,對著我緩緩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我的心一沉,這說明以蒙彩的老辣和深沉都看不出這四人中有誰不對頭,要麼就是我們判斷失誤,還有更多的人知曉我和蒙彩的行蹤,也許,是這幾位的徒弟偶然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分析出來的。
還有一種情況是,敵方眼線就在這四人之中,只不過演技太高明,心理素質太好,沒有留下一點異常地方,無從懷疑。
不管真實狀況是哪一種,對我們揪出臥底來都是很不利的事兒。
彈彈菸灰,我看向蒙彩說:“看來,暫時找不出這人了,只能隨著時間推移等他露出狐狸尾巴了,在此之前,你們先幫我去破墓葬局吧,反正,刺殺曾秀傾夫婦的事兒暫時是無法成行了,蒙大哥,你不要氣餒,這次的打擊對他們而言足夠慘,沒有死在我手中,這是在給你留著啊,需要你入日後手刃仇敵!”
蒙彩氣悶的指了一指我,扔下’狡辯’兩個字,就飄回自家臥室去修行了,是滴,他不需要睡覺,但我不成,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過去的那十幾個小時,每一刻都無比緊張,神經早就疲憊不堪了。
將菸頭摁在菸灰缸中,看看窗外黑下來的天空,隨手關掉屋內的大燈,只留下昏暗的檯燈,我縮在那裡蓋上被子,很快就睡了過去,疲憊潮湧,需要好好休息一晚,終於能放心了,最起碼,不會睡一覺之後就回到昨天不是?我渴望著明天清早的晨曦。
期望好好睡一覺的人最討厭的是什麼事兒呢?無疑,在睡得最香甜的階段被驚醒是最讓人不悅的!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隻‘手’在我的臉上觸碰著。
很是不耐煩的揮手將那東西扒拉到一邊去,半睡半醒的,就覺著周圍的溫度降低了好多,不得已,裹緊被子蜷縮著身子,但不一會兒,那隻手繼續矢志不渝的觸碰著我的臉。
“別鬧,睡覺……。”
下意識以為是小仙她們,也只有這幾位膽大包天的存在,才敢這樣的戲弄我,不過,我手上的面板感覺敏銳起來,察覺接觸到了冰涼的物質,倏然就是一驚,睡意消散大半。
要知道,小仙她們的身上也很是陰涼,但相比此時感覺到的手,那就屬於暖和的了,眼下接觸到的手,冰涼的像是剛從冰窖中取出的凍牛肉,冷的透骨。
我猛地睜開眼!
“嘶……!”
倒吸一口冷氣,即便久經陣仗的素質,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陰風徐徐的吹著,昏暗檯燈光線中,一披頭散髮、身穿白袍子的女人就在我身前。
她微微彎著身子,留著長指甲的手機械的向著我的臉輕輕碰來,臉孔無比的慘白,雙眼漆黑,典型的女鬼形象,但一點殺意都沒有,偷摸出現在我的房間,只是輕輕觸碰我的臉讓我醒來,並沒有任何惡意,因此,暗中保護我的藍蓮和銅梭師姐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這樣剛能顯示出鬼軀的女鬼,只是白衣的級別,我彈彈手指就能滅了,即便出現在身邊,也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何況,她本身一點殺意都沒有呢?懷中紙人裡的小仙她們都感知不到惡意,自然不會被驚動出來。
旁邊臥室中的蒙彩即便發現了,也不當回事兒,所以,我堂堂鬼門之主,竟然給這樣弱的女鬼近身了才醒來,說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我抬手,將女鬼再度伸過來的爪子扒拉到一邊,但沒有釋放一點法力,以其虛弱到風一吹就要消散的狀態,一點法力就能讓其灰飛煙滅。
“方門主,你醒了……,原諒我不請自來,實在是,有人讓我給你捎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