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闊一挑眉,又是那副慵懶的神色,“誰說我官復原職了?縣令大人說我的作風問題還是沒有改正,勒令我在此繼續受罰,什麼時候戒了貪愛美色的毛病,什麼時候才可回去。”
禾麥吃驚地瞧著他,“那你豈不是沒有官復原職的期望了?”
張闊嗤笑一聲,“回去有什麼好?又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兒,還要處處受管制。在此處管管攤販,吃吃包子,和小丫頭你說說話,不是很有意思麼?你家六郎呢?”
“他去鎮上買石料了,你找他做什麼?”她對張闊接近六郎還是有一些警惕的。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是街道司,不是捕頭,問問罷了。”張闊的聲音拉著長聲,瞥了眼將勇義粥包鋪圍的水洩不通的人,“如今你這鋪子被賜了勇義粥包鋪的牌匾,往後的生意要紅火不少。”
禾麥點頭,“我看,怕是要籌謀籌謀,給鋪子上尋個幫手啦。”
“生意太好,怕是要遭人嫉妒的。”張闊摸著下巴說。
“不怕,你就在對面,定會來幫我。”禾麥笑眯眯地說。
張闊輕笑一聲,搖搖頭不置可否,打了個呵欠懶懶道:“你趕快開始做生意罷,我便不留你這兒了,全是人看著,吵鬧的很。”
“好,多謝你了,張闊。”禾麥揚聲對他道。
她瞧著四周聚著的看熱鬧的攤販,笑眯眯地衝他們吆喝起來:“勇義粥包鋪,粥一文一碗,有甜有鹹澆頭帶肉,包子用豬油煎的香噴噴,菜包子一文,肉包子兩文!保準好吃!”
吆喝間,已經有許多人衝到了矮桌前找地方坐下,點著各色各樣的包子了。
“小娘子,五個肉包子,一碗甜粥!”有人迫不及待地喊。
“兩個菜包子,一碗粥,澆頭要帶肉的!”
這客人比往常要多了三倍有餘,禾麥就算再生兩隻手也忙不過來,王氏早過來了,給客人們端包子遞粥,可難免還是有些緩慢。
有些客人乾脆自己動手,去店鋪的案臺處舀粥端包子,店鋪門前熱鬧極了。
不遠處,從李家包子鋪出來的兩個男人眼紅地瞧著勇義粥包鋪的情景,十分嫉妒。
“一家破包子店,還被衙門送了牌匾,呸!”上了歲數的老漢不屑地啐了一口,“早晚黃攤!”
身旁另一個瞄了他一眼,眼神十分鄙薄,“光嫉妒有什麼用?人家的生意照樣好得很!我看,那小娘子定然和那街道司有一腿,否則,街道司憑什麼這麼照顧她?”
“對,有一腿!”老漢惡毒地點頭。
“不能讓他們這樣下去,這生意全讓他們搶了,咱們吃什麼?”那男人皺著眉頭,臉上逐漸顯露出陰險之色,“得給他們點厭惡瞧瞧,讓他們知道,這清蘆村的曉市,最後還得咱們李家包子鋪的人說了算!”
“對,對!”那老漢附和地點頭,“那該咋辦?”
“就知道問我,你也想想!你上次不是去走過一遭麼?現在就想不出來些法子?”那男人瞪了老漢一眼,神色厭惡極了。
老漢悻悻地扭過頭,嘀咕道:“想不出來……我好好想想,你也想想就是了……”
六郎從鎮上回來的很早,見到自家包子鋪掛著煥然一新的牌匾,和滿滿登登的客人,著實驚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