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淨溫軟的臉蛋近在咫尺,六郎不可遏制的想起那晚的柔軟雙唇與甜蜜的香氣,身上燥熱的幾乎要爆炸開來似的。
美人在懷,他卻非要矯情的去當一個柳下惠 ,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六郎怔怔的看著禾麥素淨的臉頰,忽的心生出一種將她拆分入腹的念頭來。
男女之情,最為原始。他有這種念頭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何況兩人如今情意正濃,發生這種事情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
他心中始終有一個放不下的結。
若他能夠選擇,自然要護著她寵著她一世白頭。
可若是他選擇不了的分叉路,他不在,剩餘的日子,豈不是要這丫頭一人獨過?
他現在還無法保證一定能與她攜手白頭,那就決不能動心去解她的衣釦!
六郎燥熱了大半夜的體溫終於平息下來,在禾麥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他是真的愛她,絕不會只憑一腔火熱,不計後果。
他要的是細水長流,予她細緻的未來。
六郎重新生了去地上睡的心思,可奈何現在天氣一日冷過一日,去地上睡,且不說禾麥心裡會怎麼想,但說就是壯如牛的身子,也受不了地風的凜冽的。
長青河的支流已經結了冰,村裡的男娃女娃都會去冰面上打出溜滑,還有一些個,乾脆在冰面上鑿了個窟窿,拿著釣竿去釣魚。
沒幾日下了一場很大的雪,給小青村平添了銀裝素裹的一筆,從小山坡上放眼望去,整個小青村潔白如畫中的美景一般紛繁。
在這樣的日子,六郎與禾麥一起動手,給自家的小院裡堆了個雪人。
可這雪人還沒存活過兩天,便被不停去“示好”的小黑給破壞掉了。
等到風雪停了的第二日,禾麥全副武裝,頭頂帶著兔皮帽子,身上著狐狸皮圍脖的大氅,腳下蹬兔絨的靴子,與六郎小黑一同上山。
相比她這一身暖和而漂亮的衣裝,六郎便顯得有些隨意了。
頭頂也是一定兔皮帽子,只不過那針腳看著有些彆扭,不如禾麥頭上這頂精緻好看。
身上只是普通的棉衣襖子,布料雖然是新的,可怎麼看怎麼彆扭。那褲線似是……歪了?
禾麥走在六郎的身後,瞧見他一身裝扮,心裡很是羞愧,覺得很對不住六郎。
六郎的一身衣裳除了腳蹬的棉鞋是秦氏做的,其餘的……都是她縫製的。
她這針線活本就不怎麼樣,可偏偏六郎認準了叫她做衣裳,說是穿著暖和便行,樣式麼……沒什麼打緊。
也正是在六郎的鼓勵和秦氏的鼓勁兒中,這一身蹩腳的棉衣皮帽便做了出來,每每 和六郎一同外出,禾麥總覺得她……苛待六郎了。
相比之下,六郎本人卻沒覺得有什麼。
禾麥熬心費力幫他縫製的一身衣裳,雖然看著不十分沒關,但卻十分舒適暖和。這最主要的,不就是禾麥的心意麼?
那可比什麼都重要!
之前的大雪一連下了兩日,積雪已經齊膝深了。上山本就不易,淌雪上山更是十分累人。
而眼下天兒短,不過酉時而已,天色便黑了下來。
六郎清早的時候已經上過一次山了,可到了晌午吃罷了飯,說要帶禾麥上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