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不由思量起來。
若留在自己身邊,他遲早夭壽!
突然雙眸一亮:有法子啊!
他故作遲疑道:“澄心堂紙的工藝太過貴重。白棠也不敢誇下海口一定就能帶好兩位公子,不過,在下願意試一試。”
祝老夫人鬆氣笑道:“練公子願意出手就好!”
在她看來,澄心堂紙的工藝再精貴,也及不上自家的前程重要!
“只是白棠有個要求。”
老夫人笑道:“同光同霖交給你,自然由你全權管教。我們絕不干涉!”
白棠放了心:“有老夫人這句話,我就能放開手腳辦事了。”
老夫人激動的起身道:“我明天一早就送他們過來!”
白棠連忙道:“不能帶僕從,不能帶銀兩,也不用帶衣物。空手來就行。”
老夫人怔了怔,沒銀子還好說,但一個僕從都不能帶……他們行麼?望著白棠不容置疑的神色,她咬牙道:“好,老身明白了!”
白棠躬身道:“那我明日在松竹齋恭候老夫人!”
立在門口送走祝家老太太,白棠剛轉身,猛地傳來陣爽朗的笑聲:“這不是白堂賢侄麼嘛!”
賢……侄?!
白棠愕然回首,只見陳四海魁梧的身體如坐小山般向自己飛快的移來,臉上還帶著無比親切自然的笑容。彷彿前幾日兩人間的齷齪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那聲賢侄叫得白棠毛骨悚然。
果然能夠做到總兵級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哪。
“賢侄的松竹齋名不虛傳!”陳四海臉不紅心不跳,嘖嘖讚歎道,“賢侄年少有為,難怪讓裘安和阿壽視為兄弟百般推崇。賢侄,來來來,帶我進去喝杯茶吧!”
白棠眼睜睜瞅著他邁進自家店裡,左顧右盼,不住的驚歎,好話一籮筐的一籮筐的往外扔,吸了口氣:太不要臉了這人!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陳大人大駕光臨,松竹齋篷壁生輝。”
陳四海摸了把鬍子,幸好白棠跟他搭話了,否則他都快撐不下去了。他什麼時候懂這些文房四寶的玩意?能寫字看得懂兵法就不錯了。
“賢侄啊。”陳四海笑眯眯的道,“上回家宴,你可是讓我牽腸掛肚至今啊!”
白棠繃著臉笑道:“哪裡哪裡,陳大人率性而為、虛懷若谷的風采白棠也是印象深刻。”
陳四海濃眉一揚,擊掌笑道:“既然咱們一見如故,自然是要坦承相對。那就別浪費時間啦!你上回說道戰馬折損的事——”
白棠勾唇一笑:早算到你按耐不住自行送上門來挨宰。不宰白不宰!他打斷陳四海的話道:“陳大人既然這麼坦承,那白棠也不廢話。”他眼中閃著陳四海看來十足的奸詐之光。“在下正巧有一事有求於陳大人。”
陳四海一怔:孃的。果然天下沒白吃的午餐。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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