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宏瞧得眉頭一挑:可以啊,還真對自己下得了狠心!
趙有根忍著痛,陰森森的瞪著全宏裂嘴笑:“全公子,這是你的刀!
全宏攤手:“是我的刀,但是是你自己刺的!”
“我為什麼要刺傷自己?”趙有根眼睛泛紅,“是你,你誘騙我女兒賣身為奴!還是死契。我為女兒討個公道,跟你理論,你一言不合就傷人!”
劉氏的哭嚎立即跟上:“老頭子啊,你沒事吧!報官,咱們要報官!桑園了不起啊!練白棠縱容手下行兇殺人!咱們要告官!”
趙銀兒聽得瞳孔一縮:她爹能夠拿捏兩個女兒這麼多年,不是沒道理的!可惜,爹孃也不知怎地豬油蒙了心般,硬是要和全宏過不去!
全宏眉頭也不皺。
“我是自願賣身為奴。”趙銀兒大聲道,“是我為哥哥讀書,賣身籌銀子!”
趙有根痛得呲牙:“傻丫頭。你被他騙了啊!若不是他哄騙你,為什麼桑園其他女工籤的是活契,你就賣成了死契還要與爹孃斷絕關係?全公子,咱們上公堂上說個明白!”
“爹,你想清楚了!”趙銀兒最後勸了一句,“上了公堂,可就要影響哥哥的名聲了!”
“上了公堂,跟鍾大人說道吧!”趙有根捂著傷口,得意洋洋,“全公子傷人在先,證據確鑿!”
全宏眯了眯眼睛:“那你想如何了結這幢官司呢?”
趙有根大喜:“三丫可以歸你,但是不能斷絕關係,她每月要給我們一兩銀子孝敬!還有,你傷了我,要賠我醫藥費一百兩!不然我們就打官司!我連著練白棠一起告!告他管教不嚴,縱使手下強搶民女行兇傷人!”
全宏哈的聲失笑,提高嗓門:“各位官爺,你們都聽到了?”
趙有根一怔:什麼官爺?!
他心底驚慌間,只見一扇門後頭走出幾個執刀的衙役來,為首那個人他還是認得的!剎時驚得雙腿一軟:“沈、沈捕頭——”
沈捕頭按了按刀柄:“趙有根,你出息了啊!”
在南京時就聽聞過這家父母的極品事蹟,沒想到了北京,竟然變本加厲!訛上桑園了!這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行了。敲詐勒索,確鑿無誤。跟咱們走趟衙門吧!”
“不、不是——”趙有根怎麼也沒想到,全宏竟然埋伏了官爺!這下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翻船了!
“誤會,都是誤會!”他趕緊朝全宏跪下磕頭,“真的是誤會!全公子,剛才的話是我說玩笑的!不能當真,絕不能當真!我只是一時氣話而已!全公子,看在我們是同鄉的份上,你就饒過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他撲向女兒:“銀兒,你幫爹說話句話吧!”
趙銀兒側開身體:“我只是個奴婢。”
趙有根一狠心:“你不是要我籤斷絕關係的文書麼?我籤,我籤還不成?”
他手指本就有血,直接往文書上按了手印。順手將十兩的元寶收進袖子。
“全公子,您看,這樣行麼?”
全宏嘿的聲,表示驚讚:能屈能伸不要臉皮,可以啊!
劉氏已經說不出話了。現在她只求全宏網開一面,否則,全家都要斷送在他手上了!心底恨得發狂:三丫頭,全是三丫頭做的好事!如果不是她反水——自家也鬥不過全宏啊!她突然一拍腦袋,哭道:“全公子,咱們也是被人挑唆的!若不是那人老在有根耳邊說什麼‘當年你和三丫定親就好了’,還說你現在即有錢又風光,就算做你的妾也值得——咱們也想不著算計你!全公子我們知錯了,你放過我們吧!”
有人教唆?全宏坐直了身體:有意思。
“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