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旭剎時冰冷的道:“若如此,我嚴家也不需要這等不守婦道的女子!”
許三妹別過頭,死咬著嘴唇沒敢說話。不料他聲音太響,讓大姐夫祁裕聽到了。登時回頭瞪著他們道:“妹夫說什麼話呢?女子在外幹活就是不守婦道?那天底下不守婦道的女人海了去了!”他又瞥了眼三妹,“三妹,難道你成親後就能放下花本啦?”
三妹急道:“挑花在家中做即可。何需到外面拋頭露面的惹人非議?”
祁裕呸了聲:“那你怎麼跟著你大姐二姐來北京參加花本大會?你就該窩家裡一輩子不出門啊!”
三妹臉一紅,眩然欲泣。
嚴旭正色道:“祁兄的話有失偏頗。我嚴家也算是書香門弟。靈芝既然嫁我為妻,當嚴守婦道。她拋下丈夫,也不孝敬公婆,跑到外頭幹活。我便是休了她也是應該!”
祁裕猛地瞪圓眼:“休妻?”隨即冷笑,“好。我等著看到底是誰休誰!”
嚴旭話出口,自己也有些後悔。但他極好面子,扭了頭自顧生氣不再理他。心裡罵道:商戶之家,能有什麼見識!
唉,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貪圖靈芝的手藝和豐厚的嫁妝娶她為妻了。
三妹也不敢再挑拔,默默的低頭進了園子。
祁裕的兩個兒子皆是十一二歲的年紀,見到桑園漂亮的景緻,撒開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叫:“爹,爹,這邊好漂亮啊!”
嚴旭一怔:從這個園子可見,此處的老闆是個有錢人哪!臉上怒容微消,四處觀望起來。
“爹,這邊的水池可以噴水啊,噴得好高啊!”
祁裕笑得合不攏嘴:“難怪你們娘不肯回來。這地方真是漂亮!”
嚴旭掩下驚詫問:“三妹,這個練白棠——到底是什麼來路?”
三妹嘴唇嚅嚅:“他,他是松竹齋的老闆呀。”
“我知道。”嚴旭蹙眉,“松竹齋也算小有名氣。但是這個園子,憑他一個書鋪老闆怎麼建得起來?”
三妹也知白棠與宮裡關係不匪。但她在嚴旭前刻意隱瞞。此時只好搖頭道:“我也不知。”
“娘,娘,我們來啦,你在哪兒啊!”
桑園的織坊前,立一排身體強壯的看守。
“小娃子,這兒是桑園重地,不能亂闖!”
許大姐與兒子心有靈犀,隱隱聽到孩子的叫聲,驚喜道:“是我兒的聲音!”放下紡車,飛奔而出。
大姐夫一家到了,二姐難免忐忑,她的夫君也該來了吧?
蘇氏作為作坊東家的母親,白棠不在,自然而然的起身道:“走,接人去。”
二姐稍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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