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招過後,那女子明顯不敵,捱了那男子一腳。可那男子下足的時候,分明足下留情,那女子只是後退數步,並沒有大的傷害。
白雲歸瞧著有趣。那男孩子對那個女孩子很維護。
慕容畫樓依舊面無表情。
不管讓多少招,那女子終究不敵。
最後,女子落敗了。
他們站在欄杆前,等到手邊的指示燈亮起。那男孩子甚至擔憂看了那女子一眼。
女孩子回眸,衝他微笑。
兩人似乎感情不錯。
可一分鐘後,他們面前的指示燈沒有亮,他們倆都被淘汰了。
兩人錯愕朝玻璃窗望了一眼,然後垂眸。恭敬敬禮,從紅色鋼筋門退了出去,新的一隊上場。
白雲歸有些不解,問慕容畫樓:“剛剛那個男孩子,他武力不錯,怎麼淘汰?”
慕容畫樓轉頤。衝他行禮,才道:“殿下,他跟那個女子格鬥的時候,四次故意輸給她,甚至攻擊的時候,沒有用全力……”
“這又不生死較量,為何非要你死我活?”白雲歸微微蹙眉,他覺得這些規矩不可思議。
“殿下,我們是國家的人,執行的亦是國家任務,任務重於一切。感情往往誤事,一個被自己感情操縱的人,不能成為帝國的利器。他們被淘汰,只是重新回到訓練基地,並不是徹底放棄他們。”慕容畫樓言辭冷漠又僵硬,跟她的上司很像,“殿下,所有被入選進基地的人,都是國家的財富,除了死亡,帝國不會放棄任何一人,他們還有機會,您不用擔心……”
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諷刺。
白雲歸卻心中越發緊,她說話的語氣,斷句與聲調,亦是他妻子的習慣。
二十多年的相處,白雲歸瞭解慕容畫樓的點點滴滴,哪怕她曾經跟他一樣,換了靈魂,可舉手投足間、語氣語調都保留,這個女子,就是他的妻子!
原來她是從這個時空過去的。 想起她說,我從不逞強,因為我一直很強,白雲歸此刻就能理解,她的確有說這句話的資本。
民國時期的武藝、槍法在她眼裡,簡直同木偶一般幼稚不堪一擊。
白雲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格鬥場仍在繼續,秘書長見他情緒低落,問他要不要回去休息。
白雲歸沒有動,他目帶悲憫望著畫樓,半晌才問道:“你為何做這一行?你的家人呢,他們怎麼捨得你做這一行?”
這一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們是被帝國用科技半機器化的人……
心酸一陣陣湧上來,他的畫樓是那麼愛享受那麼嬌氣的女子,原來她曾經過得是這等非人生活。
慕容畫樓聽到這話,倏然轉眸,緊緊盯著白雲歸。
而後,她陰冷眸光落在白雲歸的秘書長身上。
秘書長亦大駭,王儲怎麼問這種話?他還沒有來得及給王儲使眼色,慕容畫樓亦高聲道:“軍事重地。殿下不宜久留。來人,送殿下離開!”
白雲歸還想說什麼,兩個鐵灰色軍裝的男子上前,面目陰冷給白雲歸敬禮,道:“殿下,請!”
這就是明顯的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