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她去武昌府……
白雲歸倏然將她打橫抱起,輕聲在她耳邊道:“可以讓你去,且看你如何伺候我……”
身子凌空,畫樓只差驚呼。
夜色越發曖昧。
疲累了一身的汗,她洗了澡出來,已是凌晨四點。
沐浴後的肌膚,有玫瑰清香。
白雲歸已經洗了澡,赤果上身坐在床沿,手裡把玩著一支小巧白朗寧手槍。最新的樣式,嶄新的烤藍漆,燈光下藍光幽幽,頗為精緻。
聽到推門的聲音,白雲歸抬眸,眼底沁了手槍的藍光,幽深內斂,似深不見底的碧潭。古銅色上身肌理分明,寬厚的肩膀結實有力。只是數處或深或淺的傷疤,添了滄桑。
畫樓似乎第一次瞧見他不著上衣的身體。
以前幾次,她都不怎麼敢看。
他的今天,是多年刀口舔血摸爬滾打爭奪而來的。這些傷疤,便是奮鬥中留下的印記,讓他知道,今日的一切這般不易。
畫樓離他尚未好幾米遠,他便揚手,將那白朗寧手槍丟過來。
她熟練而精準地接在手裡,驚喜看了他一眼:“給我的?”遇到緊急情況,她肯定是不會用這種手槍的,攻擊力太低。但是二十世紀早期的白朗寧手槍,很有收藏價值。
畫樓喜歡老式的旗袍,亦愛老式的武器。
白雲歸一笑,淡然道:“爭鴻以前說,你會用槍……這是最近看到的,覺得太過於精緻,像女人用的,就拿了回來。你既然決定去武昌府,帶著它防身。”
她便恬柔笑了起來,纖柔蔥白的手指沿著槍桿摩挲著,那烤藍漆光滑順手,竟然似絲綢般涼滑。
外形也很好看。
“多謝您,督軍!”她滿眸笑意,有些孩童的雀躍,纖濃羽睫忽閃忽閃,那澈亮的眸子便如天際忽明忽暗的繁星。
她這般高興,他亦覺得心頭有淡淡蜜意。
把手槍收在梳妝檯的櫃子裡,畫樓爬上了床,便被白雲歸摟在懷裡。
他身上也有沐浴後留下的薄荷香,很是清涼,肌膚卻溫熱舒適。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支手槍,畫樓覺得他的懷抱,亦是寬大踏實的,便溫順躺著,享受地闔上眼簾。
他的手便滑入她睡袍的袖底,輕輕撫摸她柔滑肌膚。
“你一個年輕女子出門,多有不便……”白雲歸聲音在頭頂響起,“帶上易副官隨行……”
他見識了她的倔強和機智,亦聽聞過她的槍法精妙,步履輕快,倘若硬是不讓她去,只怕又是一場爭吵。既然她信心百倍,自己也試圖相信她一次。旁人瞧來不可思議,見慣了世面的白雲歸卻能接受。
暗地裡,他亦想知道,她到底還有哪些本事……
剛剛她洗澡的時候,白雲歸已經給紅瑜去了電話,讓她派三名優秀的特工暗中隨行,只需保證她性命無憂。不到逼不得已,不得露面。
安排妥當以後,他才微微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