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陳奇和顧雪臉色已經變了，就是李楠也已經臉色大變，這事她是事先和劉德打過招呼的，工資雖然不能和陳奇在鵬城比，可是她提議是按專家待遇，工資兩萬八千，另醫院出資配車，提供住房，她跟劉德強調過，陳奇不能按一般的醫生對待，他的醫術，不是高那麼簡單，而是神，然而，現在劉德竟然開出這樣的條件，甚至沒有車，也沒有提供住房，而且只是個主治醫生的待遇，這難道還打算讓陳奇討價還價不成？
“這是貴醫院商量後的意見嗎？”陳奇沒有答應，而是平靜地問道，他看向李楠，發現李楠也有些著急，他明白了，顯然，鵝城醫院的高層並沒有採納李楠的意見，要不然，李楠不會這麼著急。
“是的。”劉德笑著點點頭，“我知道陳醫生醫術高明，可是現在還沒什麼貢獻，我沒辦法開出太高的條件。”
“那小雪呢？”陳奇轉而問道。
“顧雪以實習生的身份入職，工資4千，無食宿，無提成。”劉德笑道。說出的話卻讓李楠徹底沉了下來。
“留不住了，留不住了。”李楠在心裡無聲地喃喃，她知道，這個條件，絕對無法留下陳奇的，她也很自責，為什麼這件事就沒辦好。她突然有些明白了，之前劉德問了些陳奇在鵬城的遭遇，她大多都實話實說了，難道，劉德以為陳奇在鵬城受了排擠才回的鵝城，因此就可以坐地要價嗎？是的，劉德就是這麼想的，在他想來，不管陳奇醫術有多高，但是，千里馬也需要伯樂，而鵝城市中心醫院就是這個伯樂，不然，醫術再高也只會明珠蒙層，陳奇在鵬城的遭遇不正說明了這點嗎？
“呵呵。”陳奇笑了，“我們回去考慮下吧。”人家擺明了欺負自己，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答應呢？
“那好。”劉德笑道，“希望陳醫生能儘快答覆，並儘早過來任職。”在劉德想來，現在陳奇應該會把握住這個機會的。
“院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眼看著陳奇和顧雪離去，李楠拍案而起。
“李醫生，注意你的形象。”劉德不悅，“我給出的條件已經夠好了。”
“放屁！”李楠是徹底怒了，“你開出的條件還不夠人家在鵬城的十分之一!”別的不說，單隻那三成乾股，就絕不是區區萬把塊工資可以比的。
“那是在鵬城。”劉德冷笑，“可是，他不還是被灰溜溜地趕了出來了嗎？”
“好啊。”李楠怒極而笑，“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副嘴臉！”
“李醫生，再強調一遍，注意你的態度！”劉德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老孃不幹了！”李楠徹底撒潑了。說完，奪門而去。這個醫院太讓她失望了，她最優秀的學生，居然沒能被正確地對待，連著她自己也無法接受。
“院長，這是不是有點過火了？”李元也有些不悅地道，“姓陳那小子是真有本事，你開出的條件是不是太低了些？”
“嫌低他可以提出來啊。”劉德死鴨子嘴硬，梗著脖子道，”不滿意可以談嘛，總能談妥的。”
“以我看，那姓陳的小子不會再回來了。”李元嘆了口氣，他之前是和陳奇打過交道的，重情重義，剛毅不阿，雖說不是會為利益計較的人，但是，這不是簡單的利益問題，而是態度問題，市中心醫院擺明了不重視人家，人家肯定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不回來他能去哪？”劉德冷笑，“其他不入流的醫院，他去了恐怕還不如這邊。”這是實話，在鵝城，除了市中心醫院，還真沒有像樣的醫院了。
李元不再多說，他只是有些可惜罷了。劉德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典型的官樣嘴臉，鵝城這些年，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這醫院哪裡留住過什麼人才？也只有他們幾個老傢伙走不動了，不想走了，才留下來了罷了。
“老公。”顧雪有點擔憂地看著陳奇。她明白今天他又受氣了。
“我沒事。”勉強擠出笑容，陳奇道，“看來我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鵝城市中心醫院了。”他苦笑原本以為哪怕待遇不如鵬城，至少，該有的重視對方肯定還是有的，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重視他。這是陳奇最無法接受的。
在鵝城的開頭，他終究還是碰了壁啊。正說話間，手機響了，陳奇掏出一看，是李楠打來的。
“喂，李老師。”陳奇故作輕鬆。
“小陳，對不起。”李楠在電話那頭，第一句就是道歉。
“不怪您。”陳奇倒有些過意不去了，“這事和您沒關係。”
“不。”李楠很堅決，“這事是我沒有安排好，也是我看錯了人，你現在哪？我們見面聊會。”
“行。”陳奇想了想，還是同意，道，“那還是在茶餐廳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