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峰心裡有點打鼓，大毛現在開始嚴查鐵路線上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動用了內部情報網路，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係到從歐洲弄來的好東西，他不能不往最壞的地步考慮。
莫婭莎娃一看楊長峰猶豫了，不由奇怪道：“你們不是出去旅遊嗎，在哪旅遊不是一樣的啊，為什麼還要商量呢？冬季的北方可漂亮了。”
說著說著，這幫姑娘很惋惜地一起討論一件事。
楊長峰聽的一頭大汗，這幫姑娘也真彪悍，還想把火炕帶進戰鬥民族，這習慣可不好，人家估計不太需要。
“別惹事，咱們就是出國看看，回頭在自個兒家裡怎麼弄都沒問題，在國外就別惹事兒了，怎麼說都是友鄰，要與鄰為善，不要試圖去改變人家的生活習慣。”楊長峰勸道，“都好好的，出去表演一下，交流一下和人家的經驗就趕緊回家，家裡多好啊，國外物價那麼高，何況，在國外無親無故啊，有什麼事情都找不到個熟人，都別惹事，演出結束趕緊坐車回來。”
正說著，兩個乘務員送過來一盆菜，是真正的硬菜，一盤豬肉燉粉條，還有一盆大骨棒子。
“吃，別客氣，為國爭光就得先吃好，要不然，去了可能都吃不習慣。”楊長峰一個勁勸著說道。
莫婭莎娃聳聳肩：“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大列巴已經吃不習慣了。”
怎麼準備的？
“我們帶了不少東西，有火鍋底料，到時候天天涮火鍋就行了。”一個姑娘不客氣，拿起大骨棒子先吃著，跟楊長峰吐槽，“院線覺著大列巴還是很好吃的，後來吃慣了火鍋，都覺著那就不是人吃的。”
楊長峰琢磨了一下，問道：“是那邊沒有中餐館嗎？”
“太貴了，在國內我們出去吃火鍋，有三百塊錢都夠了，但是在外國至少要六七百，還不好吃。”幾個大姑娘嚷嚷，“有時候我們都想辭職去開火鍋店算了，但是太不划算了，那樣的話，就要出國，實在太不方便了。”
楊長峰奇怪道：“蔬菜大棚應該在那邊還是不缺的吧？蔬菜很貴嗎？另外，聽說二毛家的肉類很多啊，沒供應上嗎？”
“他們在打仗。”莫婭莎娃道，“而且，蔬菜大棚的菜也很貴，現在在國內有很多人在做蔬菜生意，但是算上運費，價格也十分昂貴，這條鐵路線上，每年運輸到那邊的蔬菜和肉類都很多，但是價格也相當貴，一盤炒土豆絲，在我們樓下的小飯館只需要十二塊錢，但是在國外就需要三十多塊錢，還是最便宜，最不好吃，最沒有味道的。其實，我們一直覺著，如果在關東開一個食品加工廠，專門研究國內的一些家常菜，做成成品出口的話，那一定是一個很不錯的生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人去開發這個市場，要不然，我們出國都不用帶那麼多東西了。”
楊長峰心裡一動，這倒是個好機會。
“這件事得跟小公主商量，這傢伙是個吃貨，做飯是個二把刀，吃東西是行家，估計會提供一些不錯的建議。”楊長峰心裡想。
啃著大骨棒子，一個姑娘問楊長峰：“現在那麼多公司，動輒幾個億幾十個億的投入，為什麼沒有人投資幾千萬做這方面的生意呢？我覺著，既然能吃，我們就一定能想出把好吃的帶到全世界的辦法，現在他們那邊物價那麼高，不少人會很喜歡我們的食品，只要價格比較便宜，而且容易製作，他們是不會拒絕的，多麼好的市場，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呢？”
因為這是實業，現在的投資商，眼睛看到的只有金融和投機，有幾個會想著做實業？
楊長峰道：“這要是個好注意，我想想辦法，拉幾個朋友投資一個廠子吧，不過，可能路上會比較難運輸。”
他想著莫託洛夫斯基那兩個傢伙估計會樂意做這個生意，讓他們專門負責路上的運輸工作，這能既形成一個產業鏈，又能帶動情報網的發展，實在是一個再好也沒有了的商機。
吃完飯，回去的時候楊長峰注意了一下莫託洛夫斯基，那兩個傢伙正在滿車廂兜售他們的東西，有泡麵，也有火腿腸之類的，但沒在包廂，而是在硬座和硬臥車廂，看起來生意不錯，兩人臉上都有笑容，忙忙碌碌的，路上停下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楊長峰有點不明白，人家剛剛上車，你賣東西給人家能賣出去嗎。
車站難道沒有吃飯的地方？
回到包廂，小公主拿著手機看新聞，見楊長峰打包了兩份炒菜，奇道：“國際列車上還有炒菜賣？”
“湊活著吃吧，這是人家乘務人員的工作餐，要不是咱們有點關係，現在就只能吃外賣包那種飯菜了，很不衛生的東西。”楊長峰過去看了一眼，這傢伙在跟公司的微信群裡展開紅包大戰呢，看起來還挺開心。
摸摸小公主的笑臉，楊長峰道：“可憐的，自己都發了多少個了，還非要跟那麼多人搶紅包。”
“哎呀，不是這個，剛才有人為了搶紅包還滑倒了呢，江州今天還有大雪。”小公主說著，皺皺小鼻子，“又跟人喝酒了？”
跟莫婭莎娃幾個喝了兩杯，不多，幾個人就喝了一瓶二鍋頭。
楊長峰正好問起想到的生意，小公主想了想才說：“主要還是怎麼處理的問題，我覺著，就是把菜配齊了，把油鹽醬醋全都配齊了，可能外國人也做不好一頓中餐，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菜炒好了，再密封一下，但那樣可能保質期就不會太長。不過，歐洲的農業深加工可厲害著呢，正好啊，我們這次出國，要是能順路考察一下，回頭派人去洽談一下合作，買一條生產線，那我們就能有一定的加工基礎了。不過，我建議最好不要以公司的名義出面，可以找一雙國際白手套。”
楊長峰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