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保田透過徐大海的嘴裡聽說了這事兒,但是當黃衛國當著自己的面把這事兒說出來後,劉保田的心裡依舊是五味雜陳。
而同樣,剛才還高興的有些手舞足蹈的徐長友,他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別看徐長友總埋怨鄭理文沒給他安排到位,但實際上,鄭理文這些年對他不薄,而且當初也是徐長友看鄭理文要退了,所以他才張羅下來的,而且鄭理文再給他安排工作的時候,他也確實沒虧待徐長友。
而且這麼多年來,徐長友在鄭理文身邊也確實學會了很多做人的道理,而對於徐長友來說,鄭理文更是他人生路上的導師,所以當他聽到鄭理文身體出問題後,他一下子就沉默了。
“嚴重嗎?”徐長友點了根菸,一邊深吸一口,一邊道。
“怎麼說呢?說嚴重吧,鄭總現在也出院了,工作的事兒也不耽誤了!但要說不嚴重吧,醫生說,鄭總現在這種情況,很有可能睡一覺就醒不來了。”黃衛國這時候嘆了口氣道。
其實徐長友和劉保田雖然心裡難受,但鄭理文身體不好,他們倒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
但是對於黃衛國來說,鄭理文多活一天,對他的好處就越多。
而且鄭理文對他亦父亦友,而現在他有的一切都是鄭理文所給予的,所以黃衛國對鄭理文的感情也很濃厚,所以此時的黃衛國心思更加複雜。
黃衛國這話一說完,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三兄弟,全都沉默了,因為他們三個人,或多或少都欠了鄭理文的人情,所以面對一個即將油盡燈滅的老人,大家的心裡沒有一個是舒服的。
“明天我去一趟省裡吧,挺長時間沒見鄭總了,我還挺想他的呢。”徐長友這時候自顧自的笑著說道。
“是啊,我也是,正好我要去安陽玩玩去,順路也跟著湊個熱鬧。”劉保田也跟著說道。
“行,明天我打電話約一下時間吧!鄭總現在的工作特別忙,就算是咱們想見他,也得約時間啊!其實當官可真沒意思,越往上爬,就越不自我、越沒有回頭路了!”黃衛國隨即道。
聊到了鄭理文的身體後,剛才屋裡熱鬧的氛圍算是一掃而空了,而大家也都是喝酒多、聊天少。
而喝的有些迷迷糊糊地時候,劉保田也試著問了句:‘大哥,你和嫂子現在挺好的吧?’
“好?哪兒好啊!我倆現在雖然住在一個屋子、躺在一張床上,但我一天和她說的話都不超過十句!不過也好,我就這麼看著她,看她以後還做不做對不起我的事兒了。”黃衛國哼了下隨即道。
“衛國,你這就不對了,你要是覺得以前的事兒忘不掉,你就別和她復婚,你這樣沒意思。”徐長友這時候皺著眉頭道。
“沒意思?怎麼沒意思!我也不打她、我也不罵她,我還給她錢花,走到哪兒別人都得因為我高看她兩眼,有什麼沒意思的!怎麼的,她搞完破鞋了,還想讓我像以前一樣對她好?做夢去吧,老子嫌她髒!”黃衛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加大了幾分,而且激動的青筋都跳出來了。
“大哥,我看嫂子現在狀態也不好,這事兒都過去那麼久了,要麼就算了吧,嫂子當時也不是被逼的嗎。”劉保田小聲說道。
“被逼的?她要是不主動劈腿,曾永強能給我戴綠帽子?她就是一個天生的賤貨、沒有這事兒,還有別的事兒呢!有些事兒能過去,有些事兒一輩子都過不去!你們以為我和她復婚是不計前嫌?錯,我是要親手毀了她!”黃衛國這時候拍著桌子,激動的說道。
“黃衛國,你他麼這不是有毛病嗎!這有意思嗎!”徐長友忍不住了,拍桌子道。
“有意思!沒有什麼事兒比這更有意思了!你他麼也別說我!你娶了個瘸子,這事兒就有意思了?黃衛國這時候大聲喊道。
“黃衛國,你別總拿我媳婦的腿說事兒啊!我跟你說啊,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我早就翻臉了!”徐長友紅著臉道。
‘長友,對不起,這事兒你別生氣,哥錯了!徐長友、劉保田,你倆是我最親近的人,別人不理解我可以,你倆不能不理解我!聽懂了嗎!”黃衛國這時候看著倆人,一臉陰森的說道。
徐長友本來還想再說兩句,但他看著黃衛國那陰森的表情,他把頭扭到一邊不說話了!顯然黃衛國說徐長友娶了瘸子,這小子有點兒不高興了。
至於劉保田這邊,他雖然心裡同情劉秋雪,但他也只能暗自嘆了口氣,隨意說道:“哥啊,人啊總得向前看!別為難別人,也別為難自己!不過無論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援你!”
這頓酒喝到了最後,基本上大家都不說話了,而大家也都在各想各的事兒。
不過到了最後,黃衛國卻突然對著劉保田說道:“保田啊,我這輩子就算是毀了,你得好好活著啊!你活得好,哥也就高興了!”
“是啊,我們倆現在走的這條路,看起來風光,實際上沒他麼意思!保田啊,你可別學我們啊!”徐長友也跟著說道。
不過劉保田還沒等說話呢,徐長友和黃衛國對視一眼後,倆人竟然抱著嚎啕大哭起來。
一個是被權力迷失了眼睛、一個是被仇恨矇蔽了心靈,都是可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