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則擔心,他真正想殺她的時機未到。若實力相等的兩人合修,各自的心思無所遁形。可他的實力比她高出太多,把不想讓她知道的事隱藏起來輕而易舉。
她相信他目前對自己是有真情實感的,也相信到了要殺她的那一天,他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雪域之主。
衍生於冰天雪地間的妖尊,豈會耽溺於兒女私情?
正如人間的經典語錄勸誡被傷害的人:他她愛你的時候,那是真的愛;現在不愛了,也是真不愛了。不必強求天長地久,曾經擁有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這句話對她是不成立的,等他對她的愛消失,等待她的可能是死亡。
莫怪她多想,老家的仙俠劇都是這麼演的。
這些雜念她不怕被他發現,隨心隨性,不壓抑不掩飾。哪怕將來夭壽,快意一生的她也無怨無悔。
安置好阿滿的生活,再把流光箜篌拿出來放在宮殿的正門廊下,讓它能在寂寥無趣的環境中窺得一絲界外的風景。
如果哪天覺得悶了,它可以自彈自娛。
“我彈不響,你可以自彈解悶。”桑月笑眯眯地教它鑽規則的空子,哪怕這規則是它自己設下的,“雖然咱們被禁錮在一副殼裡,但心是自由的,悶了便出來。”
凡是有靈之物,都不該被永恆禁錮在角落一處。
她給予自己的靈性之物最大的自由,如同看到未來的自己也能徹底擺脫身上的桎梏,投向更加寬廣的天地自在徜徉。
妥善安置好一切,找到他為她準備的練功殿室開啟深度修煉。
他準備的練功室內有一重護陣,一重聚靈陣,讓她在修煉的過程中能靈氣綿延不絕。另外,就算是道侶偶爾也需要獨立空間靜修,無關情感,皆為從心。
寢殿就一間,如果她認為需要獨立一間便自己去挑選。用不用得著無所謂,反正這兒只缺人,不缺空間。
進入練功殿室,很快便進入深度修煉中。
殿外,阿滿百無聊賴地看著被果香徹底喚醒的猛獸雪獅正趴著果子啃食。不屑打擾這個嘴饞憨憨的進食,慢悠悠地遊移到殿外的那架箜篌跟前轉了兩圈。
“以後你跟那個憨憨就是我的新夥伴了,多多指教啊。”小黑蛇翹了翹尾巴道。
流光箜篌身上的虹彩靈光亮了亮,彷彿在應和它的招呼。
雖然它沒說話,但阿滿彷彿知道它的意思,滿意地甩了甩尾巴以示回應,爾後挑了一間距離殿門最近的殿室開始煉化自己之前吸食的濁氣。
等它把天元石裡的濁氣煉化,主人和尊上應該就出關了。
屆時必須讓兩人帶它和小夥伴們到異界遊歷,不然得悶死。當然,如果尊上能夠把主人身上的二咒解除,那不出門也無妨。
如果不修煉,它便沉眠打發時間,像以前那樣。
以前是被迫沉眠,主人們不中用,害它時刻擔心一眠不起。現在不同了,這主人不會背刺它,就算睡著也總有被喚醒的那天,讓它睡得很安心。
比如現在這樣,攤在練功殿室睡得呼呼作響。安逸慣了,一修煉就打瞌睡,那便睡,從心嘛: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