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濃重殺氣從天而降,加上青域友人的提醒,梟氐族亦如臨大敵。除了重兵把守,更不知從哪兒召集別的族群、大批次的獸人族集結於邊界。
說是支援,實則為質。
面對強者,他們也知道要先禮後兵,派出以氐蘭心為首的主和派站在佇列的前頭請罪,乞求仙尊網開一面。
座駕的幔帳被撩開,如神明臨凡的銀髮仙尊緩緩抬手,向前微揚。
氣勢恢宏,靜默無聲的隊伍瞬間迸出滔天的殺氣,如出鞘的利刃疾速俯衝而下。梟氐族沒想到這位傳聞中唯一的殺神仙尊是真殺神,乾脆利落說打就打。
儘管有所準備,習慣了青域仙人溫吞婆媽作風的梟氐族一時沒能適應,被打個措手不及。
不過他們本來就是好戰分子,很快便適應過來開始反擊,並試圖侵佔仙族的駐地。如今的青域邊境乃仙尊的一言堂,他一來就打,其餘人等只能緊隨其後。
縱有反對意見也不敢怠慢,現在拖後腿等於葬送青域邊域的所有將士。
這份罪孽,無人擔當得起。
沒有自己人的搗亂,青域將士幾乎勢如破竹,所向披靡。但靈族的拼死一搏亦有效果,尤其是各部落的首領功力深厚,奇招百出,突破重圍打到了半空。
孟吉、菏羽率領一小隊新兵護駕,眼下他倆分別迎戰本領不凡的梟氐各部族的首領。
剩下一批新兵圍守在側,無奈仙尊的座駕與白衣太顯眼,擒賊先擒王。眾首領早有默契地兵分幾路,分別將老將士們引開,剩下經驗不足的新兵疲於應付。
“你說你幹嘛要穿白衣?”座駕外的殺氣太濃重凌厲,桑月不喜,往主帥座席靠了靠,一邊吐槽,“被當靶子了吧,難不成你故意的?”
老家的仙俠劇看多了,難免腦洞大了些,擅長腦補。
“難得你聰明一次,”聽著震耳欲聾的廝殺聲,清夙仙尊的心情好多了,好整以暇道,“幹仗沒靶子,那多無趣啊。”
我方太能打,讓敵人連幹仗都沒動力了。
有了他這個靶子,引無數能人異士群起而攻之。他自然不會有事,有事的是身邊的仙衛。但凡被敵人突破其中一道防線,守那道防線的仙衛就得受罰了。
懲罰方式跟處置那些主和派一般無二,被他踹掉一半修為扔入戰場,憑本事活著回來。
活不回來也無妨,他允許對方投胎,如果沒被敵人打得魂飛魄散的話。無情歸無情,終歸是培養出三千死裡逃生的精銳為青域效力。
近在駕前戰況激烈,敵我雙方打得火熱。
不頂用的新兵且戰且退,離座駕越發近了。仙尊冷眼觀察圍護四周的新兵,順便瞥一眼自己的家眷,無意間瞥見她眼底暗藏的一絲雀躍,不禁開口建議:
“來都來了,不下去練練手?”
“不去,”桑月果斷拒絕,“我侍琴,我熱愛和平。”
生怕他誤會自己想下去練手,連忙坐得離他更近一些。用肢體語言告訴他,她不是他麾下的將士。誰知剛坐穩便聽到哧一聲,他的白衣勝雪添了一抹殷紅。
殷紅血腥味濃重,連桑月都嗅到了。
那不是仙人的血,是梟氐族的,十分的腥臭難聞。空氣微凝,四周的廝殺聲彷彿被隔離在千里之外。
這次桑月沒察覺氛圍的不對,被那血腥味燻得不行,正一臉遺憾地瞅著他被血跡染紅的白衣。
歐了,可惜了這套衣裳,孟吉說過他有潔癖,被旁人的血濺過的衣物他不會再穿。可這衣料的質地是真不錯,雖然她不知道是啥料,但摸起來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