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她自大,她也知道自己的仙階威壓對高階魔修無效。無可否認,邪道的修習比正道容易簡單得多,且功力增長神速,確有跟仙神抗衡的實力。
所以,縱有靠山,她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魔女雲華有大機緣,自己的機緣也不差,哪天冤家路窄直接開打便是。強者勝出,之前不管怎麼謹慎小心都是白搭,擁有豐富對敵經驗的桑月泰然自若。
跟鳳儀在觀景閣裡嗑了一晚的瓜子,次日凌晨到露臺欣賞日出。
清理己身,飲一盞碧霄宮的甘露醒醒神,辭別鳳儀和其他女官,朝著仙域雲海的方向御空而去。尚未到達雲端,突然感到莫名心悸,並下意識地四下張望。
當目光鎖定東南方向,心跳加速,桑月毫不猶豫地光遁前往。
尚未到達便察覺一股熟悉的殺氣在肆虐,中途頓住並隱去身形,開眼靈視現場並尋找源頭。殺氣遍及的範圍約莫一里地,源於藏匿別處的一名女修身上。
難怪她莫名心悸,殺人的和被圍剿的竟然都是老熟人。
藏匿別處的女修正是昨晚鳳儀提及的女魔雲華……的傀儡軀殼,做得相當逼真,形同真人。操控傀儡人來施展大傀儡術,圍剿一名七階大妖和金丹女修。
傀儡人尚且這麼厲害,其本人的道行高到什麼程度可想而知。
而七階大妖正是白六郎,金丹女修倒是面生得很。這不重要,重點是這位女修已經身中傀儡血絲,正在攻擊白六郎試圖突破他的護身結界。
可憐的白六郎,捨不得對女修下重手,一時間又制服不住她。
因為他的四周皆是傀儡絲線,也在緊密攻擊他的結界。他身上還有傷,沒有以前那次的嚴重,但想順利打暈女修帶她離開也不可能。
桑月到的時候,白六郎正在深情急切地呼喚女修的名字,希望能喚醒她的神智。
無奈血絲根植女修的靈元,如跗骨之蛆,剔之不淨。
趁雙方尚未發現自己的存在,桑月對女魔雲華的傀儡身進行溯源,赫然發現這傀儡術竟無法可治。若絲線僅附在軀殼的程度,棄殼而逃還有往生的機會。
若被附到靈元,就算桑月是仙,以光明之術淨化血絲也會傷及女修的靈元。
造成靈元些微的缺失,女修目前的金丹道行已是人生巔峰,再無精進的可能。若血絲在靈元的攀附範圍較廣,徹底淨化血化等於嚴重損傷受害人的靈元。
輕則修為盡毀,神智不全;重則魂飛魄散,再無往復。
本想透過溯源尋找女魔雲華的本體,孰料居然找不到?!桑月不禁咬了下後槽牙,那傢伙的道行是越發邪門了。轉念一想,也對,她都入魔了能不高嗎?
一道裹挾光明法術的意念朝傀儡雲華砍下,唰,白六郎與那女修置身的幻境應聲被破。
傀儡雲華被淨化為虛無,身中血絲的女修仍然在攻擊白六郎。
“何方藏頭露尾的鼠輩,到這兒壞我好事?”一道陰惻惻的女聲平地響起。
聽見宿敵的聲音,對方果然能透過被操控物件觀望全場。懶得懟她了,桑月直接用靈力擺出一個豎起小指的虛無手勢在半空晃了晃。
豎中指怕她看不懂,小指最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