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能被眾仙在背後稱為妖尊,肯定是有些脾性的,包括管殺不管埋的習性。像這種違揹他的意願被殺的仙將,這位將領不是頭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自從他避居玉塵宮,幾百年沒露過面,自然沒在仙域眾生面前開過殺戒。
突然鬧這麼一場,把在場的眾仙嚇得夠嗆。
離群索居的日子長得讓眾仙忘了他的脾性,又或者以為他像孟吉、菏羽那樣被時間和現實磨平了稜角。等發現事與願違已經太遲了,而代價也慘重了些。
仙尊的影像消失後,當時在場的守將立馬將此事層層彙報,很快便告到了雲宮。
“如果是本座的仙侍出天門,你們可會以各種理由阻攔?”雲帝面帶溫和微笑問著前來告狀的仙官,“不敢?所以,天門守將何故為難他宮裡的小仙侍?”
莫說他,幾百年以來,青雲仙域陸續添了兩位仙尊。
其中一位是他的妻子沂瀾仙尊,別說晉了尊位,就算之前仍是仙君,她宮裡灑掃的小仙都未曾受過旁人的白眼,更別提在霄京仙署受過一絲半點的委屈。
另一位剛晉的仙尊就更別提了,對方脾性不大好,無人敢惹。
那為何蟠龍山的仙侍會被格外薄待呢?
那小小的仙侍,其身份資訊、隸屬宮宇的令牌俱全,天門守將哪怕有天大的事也不該阻攔她下界。
因為她一介小仙侍,連替霄京向蟠龍山傳達所謂的“天大之事”的資格都沒有,攔她作甚?堂堂守將在仙域修行幾百年居然對小仙侍施壓,他還有理了?
那小仙晉仙不足百年,連五十年都不到。若非她情況特殊,道行不弱,莫說闖門而出,只怕小命都要折半條。
耍威風耍到仙尊頭上,還是被眾仙天天在背後稱為妖尊的,自然沒給他們好果子吃。
“阿夙已經手下留情,若是敵人,那守將連往生的機會都沒有。”雲帝神色溫淡,“回去告訴各司署,把背後的小心思收一收。其他宮宇有的待遇,蟠龍山不能缺。
青雲雖為下仙域,仍希望諸位明白,你們是仙,口蜜腹劍、狗苟蠅營之類的習性還是留在下界的好。”
比如那位守將,見慣了眾仙對待孟吉、菏羽的兩套面孔,誤以為蟠龍山不過如此。
得知各宮仙主對玉塵宮新來的小仙侍感興趣,便自以為是打算利用職權先把人強行留下來,再知會諸位仙主前來問詢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始料未及的是,那小仙侍是個爆脾氣的,不僅識破天門阻攔她的用意,更直接闖門而出。
更讓守將沒想到的是,仙尊會對那位小仙格外看重,竟在她的宮牌裡留了一道靈識提防有人施以暴力。
要知道,宮牌乃仙侍的身份證明,並非護身符。
在其他宮宇,得寵的小仙頂多獲賜一道護身符,遇險時出現結界護體罷了。哪位主君肯紆尊降貴,把自己的靈識藏於飾物中隨時維護一位小仙侍的安全?
這下好了,撞到鐵板了。
“阿夙護短,我一點都不奇怪。”等來告狀的仙官離開後,沂瀾仙尊淺笑道,“倒是那小仙的膽量,我很喜歡。難怪阿羅會收她為義妹,這是對上脾氣了。”
誰家仙侍敢直闖天門?沒有!別說仙侍,就連她兒子長笙被攔都不敢這般肆意而為。
“她倆對上脾氣有什麼用?”雲帝的神色略有不解,“讓我疑惑的是,相同的脾性,阿夙怎的就看不上阿羅呢?”
在阿羅向阿夙表白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倆能成就姻緣,結果事實很打臉。
“我也一直很疑惑,”沂瀾仙尊望來,眸裡盛滿不解,“你怎的那麼關注阿夙的親事呢?他天生地養,道及尊位,洞悉萬物自然的盛衰生殺規律,何需和合之道提升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