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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侍者居住的東偏殿確實很偏,在整座玉塵宮東面的盡頭。因為人少,附近的幾座宮室全部被他倆有效利用,比如雜物間、開放式的膳房,還有茶室。
桑月踏入東偏殿,入目開闊。
她住的殿室已經夠寬敞了,眼前兩位仙僚住得比她更寬敞。皆因他們把殿宇前庭的廊道跟其他宮室的廊道打通,沒有殿牆的間隔,看起來自然寬敞許多。
老員工搶佔資源便利既視感,當然,她沒羨慕。新員工以後也會是老員工,如果沒出意外的話。
遠遠瞅見她來,正在茶室躲懶品茗的兩位仙僚連忙朝她舉手打招呼。
桑月淺笑,瞬間來到室內並停止禦寒術。孰料術法一停,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裹遍全身讓她打了個噴嚏。誒?!她愕然的同時趕緊重新運轉禦寒術。
等身上重新暖和過來,這才看到茶室裡正燃著一盆炭火。
“草率了吧?”孟吉是個好脾氣的,笑著招呼她,“快坐快坐,我跟你講,整座玉塵宮就你那兒有結界……”
因為她新來的,受不住寒。
他倆倒是受得住,但每每遇到狂風暴雪期,室內必燃一盆炭火來讓自己心頭暖和。否則天天聽著外邊風雪呼嘯的,心裡冷得很,導致身上也不舒坦。
桑月向兩人行了禮,坐下道:
“蟠龍山因仙尊成了雪山我能理解,但為什麼會有狂風暴雪呢?是受仙尊的心情影響嗎?他最近心情不好?”
如此倒是好侍候,每逢颳風她就躲遠點。反正她是侍琴,不侍人。
“非也,”孟吉給她倒茶,菏羽給她解釋道,“仙尊天性喜寒,極喜雪域的氣候……”
所以,蟠龍山的氣候跟雪域是相通的。
他們隨仙尊遷居此處上千年,能見到日照的歲月幾近於無。他倆以前不住雪域,頂多隨叫隨到而已。
自從到了仙域,其實蟠龍山的氣候比雪域的好多了。
想曬太陽便到其他無主的仙山溜達,在外邊偷懶幾天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殿中不能無人值守,所以倆侍者是輪番出外躲懶,倒也適應了下來。
“現在好了,你來了,咱們以後又能在外邊多待些日子。”菏羽美滋滋地喝著茶說。
“抱歉,”桑月當場拒絕,“我侍琴,不值守。”
她的話,讓倆笑逐顏開的仙僚不約而同地僵住動作,難以置信地望著她。菏羽更是直言道:
“那是侍者,仙尊說了,你我是仙僚。”
“我不知道仙域的職位是怎樣安排的,”桑月耐心道,“據我所知,侍女和侍衛也是同僚,但侍女能幹侍衛的活嗎?侍衛能幹侍女的活嗎?”
見兩人被她說得目瞪口呆,桑月攤手:
“看,你們也覺得不能吧?”
所以,她一個侍琴的仙子,有啥資格替他倆頂班?萬一出了岔子算誰的?是這道理吧?
仙僚歸仙僚,各司其職,可不能混淆了。